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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吻下去的时候,他顾忌着嘴里那点血腥味道,开始的动作带着安抚和温柔,直到确定他彻底平静下来后才敢往里探。
唇齿之间的缠绵只刚刚进行不过一回,不过是喘口气的功夫,身下的人突然用力推了一把自己,体位瞬间调转,李江燃躺在仍然温热的床榻里,看着齐昀舒淡定的坐起身来,将旁边立着的枕头给放平了。
他伸手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对横在床中间的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睡觉吧,现在也不早了。”
“可你不是说。。。。。。”
“我给你选择,你没选呀。”
仍在发懵的李江燃被人隔着被子轻轻踹了两下,示意他从上头起来。齐昀舒率先躺进了另外一半床,还不忘嘱咐他记得关掉另一边床头的灯。
李江燃在后知后觉中发现自己被钓的事实,却不觉得气恼。他抱着枕头绕回到自己的领地,依着他的话关掉灯。黑暗里只剩下一点布料摩擦发出的细碎响动,李江燃睁着眼睛,即使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忍不住傻笑出声。
“你在笑?”齐昀舒觉得难以理解:“你笑什么?”
“没,没。”他在摸索里找到齐昀舒的手臂,然后松松的搂进怀里:“就觉得,你怎么这么会啊,每次都被你玩,但我竟然还觉得很有意思。”
齐昀舒没抽回被他抱着的手臂,因为那两声傻笑产生的不理解越盛。他欲言又止,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随便几句话就把他脑子钓坏了。
“。。。。。。行了,睡觉。”
那天以后,李江燃索性理由也不找了,就正大光明的在齐昀舒家里过了三天。
工作室里的工作开始同自己进行交接,齐昀舒白天时同他一道往那边去,晚上一起回,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媒体上接的广告,不得不腾出些时间拍片拍视频。一年从头到尾,除了那个还没什么音讯的最后一个蛊,齐昀舒有时总会产生出一些尘埃落定的安定感,在日复一日的平静里找寻到让他对生活重新燃起新希冀的幸福。
那次博览会以后,工作室的知名度得到不小的提升。顾醒山趁机造势做了些营销推波助澜,顺便借着齐昀舒的账号发了几回推广,也隐隐为新年以后的新企划做了些铺垫。元旦越来越近,距离约定好的那个日子已经没剩多少时间。齐昀舒在上门前一天下午请了假,想要去买些礼品当做上门礼物,被在门外偷听的李江燃缠上,非要两个人一起去。
顾醒山很无语,翻了个白眼,让他赶紧滚。
原本一个人的路线忽然多出一个人来,齐昀舒整理好有些皱的大衣外套,在停车场外等待李江燃时候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他一手撑伞,一手揣着衣兜,往不远处的街上望。小小的店面被周遭忙碌的店家凸显得格外冷清,齐昀舒歪头又仔细看了看,确定里头亮着灯时才堪堪放心下来些许。
在今天以前,齐昀舒考虑了很久关于送礼的问题。奢侈品贵重但对于他们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东西,反而显得俗气;茶叶烟酒又各有喜好,他拿不好主意,问李江燃也只能得到个不清不楚的回答。
思来想去,他花钱买了些寻常礼物,决定在那些普通里头再加些别出心裁的“特别”。
等到人从停车场里出来,齐昀舒迎上去,两人向着那个小小的店面过去。还没走到门口,隔着条马路的距离,李江燃微微眯起眼睛,看清了招牌上写着的“玉器加工”四个字。
这条街背后不远的地方,就是中心商圈。李江燃从前常去,但很少来这儿。他跟着他进了大门,里头散发着一股清清淡淡的熏香味道,最里头的红木桌前坐着个鬓发花白的老奶奶,老花镜上挂着眼镜链,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在看见齐昀舒时露出个和善的微笑。
“小齐来啦。”她取下眼镜挂在胸前,耳朵上的玉髓坠子轻轻晃动:“还带了朋友啊。”
“是。”齐昀舒伸出手来同她交握:“孙老师。”
孙静珠招呼两人在店里的沙发上落了座,转身进了里头的房间去泡茶。李江燃坐在齐昀舒身边,环顾一圈四周木架上搁置着的大大小小的玉石摆件,又看了眼那张大桌子上做到一半中途搁置下的工具和原石,探头凑到齐昀舒耳边去,问他怎么会想到来这儿。
“玉石养人,当礼物送出去寓意不错。”
“送?”李江燃心下一跳:“这要花多少钱?是我想请你吃饭,哪有让你自掏腰包大出血的道理?咱们要不去那边超市里头提两箱坚果吧?便宜又好吃,买玉的钱留着你回家过新年。”
齐昀舒看他一眼,笑而不语,也没打算依照他说的那样离开。他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的置物架前头,稳稳拿起其中的一个玉瓶,借着里头那盏小小的打光灯看起它的水色来。
“搁在这儿这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带走啊?”
孙静珠将托盘放在桌上,青瓷的杯子里,浅绿茶水清香扑鼻。她走上前来,将杯子递到李江燃手边,独自坐在另一侧的太师椅里。
“原本就不是我的,怎么好意思拿走?”
他回到李江燃身边,端起茶来抿过一口,见方才端茶水的盘子里还放着个刺绣精致的锦盒,他冲孙静珠笑着颔首,将东西拿到面前打开。
几颗浑圆饱满的白玉珠散落在垫得厚实的盒子里,齐昀舒捻起一颗来凑到眼前仔细看看,旁边已经打好的孔提前被人打磨平整,他扫过一眼里头的颗数,掏出手机来准备付款,却被旁边的孙静珠轻轻摁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