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因为他对江云暮的惩罚而服软,会因为他身上的伤消停一阵子,所以,这个办法就成了他屡试不爽的手段。
初灵听着这些,忽然就觉得鼻头一酸,她闭了闭眼,泪珠就直接滚了下来。
江云暮自始至终什么都没做错过,却要被这样对待。
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真的不是人。
徐冬黎眼眶早已泛红,“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去世吗?”
“是因为生病么?”
徐冬黎摇摇头,“不是,他身体虽然一直不好,但他有在好好养,也会按时吃药,医生都说过,照这样下去,他活到七八十岁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就因为那个姓江的,他派人给我父亲传递了消息,说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父亲年纪大了,虽然有好好养着身体,但他也是绝对受不得刺激的,所以一时间急火攻心,突发脑梗……”
别说徐正清这样落下病根的人,哪怕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指不定会怎样。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恶毒到这个地步,你说,该怎么才能让他死呢?”
徐冬黎仰头,将那杯洋酒喝完,眼泪落了下来,“不把他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
与此同时,柏林。
薄御站在他父亲面前,淡淡出声,“你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就放我妈离开。”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我说话?”
“我自己。”
“你——”他抬起手,还想打他。
然而他的手掌还没落下,就被薄御攥住了手腕。
他猛地将人往后一推,他的父亲往后趔趄两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略显狼狈。
就在薄御即将出手照他额上砸的时候,忽然想到初灵踮起脚,铱誮主动吻江云暮的场景。
他想不通自己除了性格不太好之外,还有哪里不如江云暮。
可他们拥有同一张脸,她既然喜欢江云暮,那就代表着,她更喜欢他的性格吧。
薄御蓦地收回手。
江父上下打量他一眼,却是笑了笑,声线低沉浑厚,“现在的你,跟我年轻时候真的很像。”
薄御站在那里,脚步未动,却默默攥紧了拳头。
直到微秃的干净指甲将手心都掐出了痕迹,手背上青筋凸显,也没有作罢。
“不,我不像你。”
如果自己的存在像他之于母亲,只能给她带来痛苦的话。
那他好像,也该消失了。
“江云暮,我把她让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薄御在心里说。
当晚,薄御直接回了南城。
然而柏林国际机场的航班突然延误,又遇上暴雨天气,辗转了三天,他才顺利抵达。
他要见到她,在江云暮没有占领这具身体之前,与她好好道个别。
从她的经纪人蔺灿那里,他得知初灵最近接了部新的电影,今天她要参加电影开机宴。
薄御什么都没有说,换上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赶往他们剧组办开机宴的酒店。
然而他去得并不早,来到之后,宴会已经开场了半个多小时。
宴会途中,初灵觉得有点儿闷,跟导演与制片人交代了几句,起身去走廊吹风。
她今天穿了一件蜜合色旗袍,那是江云暮不久之前送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