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斌开灯,面目肌肉紧绷,充血的眼球快要挤出眼眶,他惊声尖叫,仿佛他才是那个恐怖的东西,“谁!谁!他妈的谁在恶作剧!”
陈斌才不信世上有鬼,如果有鬼的话,被他害死的前几任妻子早来寻他报仇了,为什么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娶妻生子,再次混账的害死血亲,再次吃着人血馒头逍遥自在。
客厅只剩下男人凄厉的回音。
第40章:诡迹线(十八)
陈斌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片,关于开关灯的轮换,鬼影的逐步靠近,他使劲揉揉眼睛,竭力扼制想去亲自验证的荒谬想法,而双手鬼使神差地进行了操作。
关灯,鬼影出现。
开灯,鬼影消失。
关灯,鬼影近了。
开灯,鬼影再次消失。
如此重复了十遍,鬼影移动的距离不快,但现在的它已经到了门口。
“妈的!我连人都不怕,我害怕死掉的人!”陈斌恶向胆边生,掏出藏在床头柜的匕首冲着门口使劲地挥舞。
“砍死你!砍死你!”陈斌着魔般挥刀乱舞,劈砍着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砍完,陈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和疲累。
他关上房门,再次回到床上,不打算关灯,然而令他魂飞魄散的是,门背后,笔直着伫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穿染血的白色长裙,她的身上一直在滴水,很快她的脚下形成了一窝水洼。
陈斌目眦俱裂,心跳的节奏好比击鼓。
眼前的女人,竟是他死去的第一任妻子,以度蜜月补偿她为借口,将她淹死在马尔代夫的珊瑚海里。
“别吓他,他其实挺可怜的。”一声清朗的男声钻进陈斌的耳朵。
女鬼抬起脸,那张被海水泡得肿胀的脸上早已分不清五官的布局,她张开血盆大口,缓步走向陈斌,似有话要说。
陈斌愣在原地,吓尿了裤子,他清晰地感知到,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而是千真万确,他怪诞的人生即将完蛋。
女鬼走到床边,陈斌跪在床上,搓着手涕泪横流,他不停地忏悔,道歉,磕头,可女鬼无动于衷。
“喵。”又是一声猫叫。
“不好意思,欺世盗名,我们笑纳了。”一人说到。
陈斌定格在当场,两眼翻白,五脏六腑似在燃烧,接着是令人作呕的晕眩,身体内仿佛有头猛兽在逃窜,狼奔豕突,跌跌撞撞,要将他的躯壳撞碎,撕裂。
“想反抗?呵,就凭你这种烂命也想羽化,做梦。”那人的手猛然收力,和煦的笑容凝结成冰,“欺世盗名,入瓮。”
“噗!”随着一口血水和两道鼻血的飙出,陈斌猛颤身体,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容时安吹灭掌心的白烟,将欺世盗名封印进挪威森林猫的体内,灵猫一哆嗦,全身的毛针刺般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