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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一脸的冷凝,阮心棠几乎要心花怒放地扑上去。
只不过她那时的身子也不容许她能扑得上去。
说来当时也得感谢她得了那一场病,那场病倒不说有多重,只是拖得时间有点久,反反复复不见好,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每日煎的药味也传了出去。
很快,县丞娘子病重的消息就传开了,一开始还传的比较严谨,到后来却是越来越离谱了,只说阮娘子病得快不行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傅家那位郎君,县丞这就要请媒婆上门,着傅郎君做上门女婿冲喜了!
消息传到还是傅云玦的耳朵里,所以他来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好。
阮心棠措手不及,一边咳嗽着一边赶他先出去,傅云玦本来还站着纹丝不动,见她咳得厉害,眉心一皱,只能先依着她。
过了半晌,门重新被打开,傅云玦怔了怔,她竟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那满屋子的烛火竟像是包裹住了阮心棠,在她周身形成光晕,病中的她更加娇弱,不似平日里的张扬。
青丝流泻几缕贴着脸颊,她软软看过来一眼,盈盈楚楚。
傅云玦心里一滞,眼底转瞬浮上愠色,只当她又是装病,嗓音便比平时还冷硬:“你知道我本意不在儿女情长,还请你打消冲喜之念,我不会娶你为妻。”
阮心棠呆住了,她当时心悦于他,知道他性子冷,所以也不介意,天真的要用自己的热情暖化他。
可今夜她病得这样重,他居然还特意跑来说这些!怎么样,是要气死她他正好眼不见为净吗!
顿时她的胸腔剧烈起伏起来,一连不停地咳嗽,涨的脸都红了,心中又十分委屈,眼睛也红了,只扶着床栏捂着脸咳。
傅云玦本打算说清楚就离开,可此时却是怎么也挪不动脚步,等到终于挪动了,他竟是去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跟前。
阮心棠瞥一眼,还在生气,压着咳嗽气若游丝:“不用你假好心,我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
傅云玦的眉皱的越紧了,他低斥一声:“莫要使小性子。”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病了,不是假装的。
阮心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微微偏头看上来,目光软软惹人怜爱:“那你喂我。”
傅云玦手腕微顿,见她垂眸不语,大有不喂我就不喝的架势。
她喝不喝都与他无关!又听见她忍着咳了两声。
那本意放下茶杯的姿势却将茶杯递到了她面前:“喝吧。”
阮心棠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就着他的手将唇瓣凑了上去。
病中的她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沾了茶水后,水水润润的竟好似有一点红艳,像是雨后娇艳欲滴的牡丹,弱不禁风。
傅云玦避过了目光,耐着性子端着茶杯,由着她一点,一点,慢慢抿着。
他看出这回是她故意,却仍然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