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宝儿朗声道:“清者自清,爷你清清白白的怕什么。”
林子清无奈道:“人言可畏,你没听到方家的几个丫头说方四爷与以前的故友也是不清不白。”
百宝儿见安抚不了林子清,又怕他执意要走,两人再次流落到乞讨的地步,便劝道:“爷先忍一忍,除去方四爷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旁的方四爷待爷也不差。不说爷列出的单子,方四爷尽力办了,只说每日的饭菜茶水也是极好的。只要再过几日,咱们家大爷来了就好了。”
林子清顿脚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叫我如何忍下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那个婆娘盗了我们的东西,难道还叫他盗了我的人不成?罢了,你快收拾东西,咱们连夜便出去。”
“爷,这可万万不可!”百宝儿叫道。
林子清冷哼一声,说道:“若是方四爷喜欢你的屁股,你只管留下好了,我定是要离了这污浊的地方的。”
百宝儿见劝不住林子清,只得认命的收拾包袱,嘴中说道:“难怪关家姑娘要与方四爷和离,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说罢,又拣了方便携带的贵重之物抱在包袱里。
主仆两人尚未迈出门,便被方卓看到。
“林兄弟这是要去哪里?”方卓明知故问道,心中暗恨关雎儿送个小倌过来毁他名声,又懊悔今日不该出门,叫林子清见了那小倌他却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林子清拱手道:“在下有急事,要先行离去,方兄不如行个方便,叫我们走了吧。”
方卓心想林家的人过两日就到,此时叫他们走了,那他先前所作所为就功亏一篑。他虽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但如今身不由己,不能平白放走了这么个讨好林家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叫人送林兄弟走吧,只是关家那几张纸,我已经探得信息,听关家下人之言,那纸应当是绝版的篆字字帖,关家老太爷先前最爱收集字帖,许是仙逝之时,一时聪明漏在庄子里没有收拾。”方卓说道。
闻言,林子清面色果然缓和起来,半响说道:“我多留两日也可,只是那故纸还请方兄早日拿来给我。还有我最喜那绝色美人,不喜男儿汗臭味,方兄也早些把美人送来吧。”
方卓嘴上应着,心中更是想要掐死关雎儿,林子清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他,他不好男色,这是还防着他呢,便又说道:“时辰不早了,林兄早日歇息吧。我那小妾也想我了,我该回去了。”
“方兄走好。”林子清拱手说道。
待到方卓走后,百宝儿重又将包袱里的东西拿下,说道:“方四爷也是喜好女色的,爷刚刚没听他说他要去看小妾?”
“哼。”林子清冷哼一声,说道:“你没听见那小倌叫做芸娘,不过是方四爷用来掩人耳目的。想我林子清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屈身在一个男子身下?!”想到那小倌与自己相似的面貌,又气愤起来。
百宝儿事不关己的在一旁收拾东西,忽又想到那日旖旎在车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笑,转身对林子清道:“四爷,不如咱们去关家看看,那纸到底是废纸还是别的什么,咱们也能自己看清楚了。再说,我可听罗秀说了,关家庄子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小楼,楼里有许多先前的关老太爷堆在里面的书,爷想想关家老太爷的身份,他的藏书能差了?”
林子清心中一动,只是想到上次在关家宅子里的事,只当那边是个贼窝,却不想去。
百宝儿见状再接再励道:“那个老学究,最喜收集古籍,先前去他们金陵家中,那关老爷只推说多年前失火将一切都烧没了。依我说,那关老爷最后修养的地方就是那个庄子,庄子里定有许多宝贝。”
林子清想到如今自己就已身在虎穴,为了那绝版的书再去一趟龙潭也没什么了,便说道:“方四爷一向说与关家是一家,明日便要他带我去关家庄子里看看吧。”
“爷英明。”百宝儿竖起拇指赞道,又想明日就能见到旖旎了,不知她还是否还记得那日受了她恩惠的小乞丐。
阴错那个阳差
当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大雨铺天盖地的下着,将院子里低洼的地方填满了雨水。
第二日,听着外面的雷声,方卓看向依旧缠着他要去关家庄子的林子清,说道:“林兄弟,乡下不比城里,这雨下的这般大,外头的路只怕是要堵住了,去不了关家了。”
林子清急道:“莫说是一点小雨,便是刀山火海为了那古书,我也该去一趟。”
方卓一时不知该嘲笑这林子清的迂腐,还是赞赏他的执着,说道:“林兄弟莫慌,我叫人去了关家取来那纸就好。”
“如此就有劳方兄了。”林子清拱手道。
方卓笑着应了,又叫一个丫头先跟着林子清去,等到无人了,又烦闷起来,叫了罗秀在身边,说道:“你去关家一趟,将关家的那几张纸弄来一张。”
罗秀为难道:“爷,您是知道的,那关跃见了我还不得吃了我啊。”
方卓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去,那我要你何用?”
“我去,爷,我去。”罗秀堆着笑忙说道。
方卓点头,见罗秀依旧不动,心中又怒了一下,转身拿了一张银票给他,说道:“速去速回。”
“哎,是。”罗秀应道。
方卓心思一转,又将罗秀叫住,说道:“那个小倌你也给关氏送回去,就说人在做,天在看,叫她想想自己的良心。”
“是。”罗秀忙应了,又想若按照方卓的话说,关雎儿定是要打折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