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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楼下,什么也没见到,色靓吐出一口气,心跳平稳下来,内心失望透顶,原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啊,突然就想发火,低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现成的出气筒。
“你们两个别像小鸟似的,吵的妈妈头都疼了”。
“妈妈头疼就得吃司达舒”。
“吃什么司达舒,又不是肝疼,擦点云南白药吧”。
一手拉一个准备上楼,天蒙蒙黑,楼道里看不太清,色靓只感觉左左踉跄一下惊叫一声,“妈妈,我踢到人了”。
“对不起。”色靓赶紧抱起左左,向那人道歉。
没人开口回答什么,色靓眯着眼看,只见那人抱着腿坐在第一阶楼梯上,看不清脸。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有些防备,年都过完了,不会碰到什么抢劫的吧。
“对不起,小孩子不是故意的,没有踢坏你吧”。
“……”
“让一让可以吗,你挡住我们的路了”。
“……”
“靓靓”。
“我回来了”。
色靓如遭电击,僵在原地被炸的外焦里嫩,吕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她做好了会见司徒家人、见王威、见鬼的准备,虽然证实了他还活着,却实在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他不是不愿意见面吗?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出现,看他慢慢站起身,明明灭灭的一张脸恍然如梦,之前所有的一切,什么愤怒怨恨,情意绵绵全都化成了一滩水,毁灭他或者成全他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她想跑,她想,还不如见鬼呢,怎么一切都这么陌生,恨的想咬他,爱的想吻他的想法都没了,此刻她只想跑。
分别五年后的第一次面对面,当然这不是五年来第一次见到她,实事上,回来一个月以来他鬼一样跟踪她,眼睛都泛绿光,虽然不解馋但天天能见到,所以现在才能不失态。可是司徒璞的胆儿现在很颤,她不说话只看他,看也行,可这么无悲无喜的看,让他心里十分没底,他知道她不会把他拒之门外,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说不准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哄进屋。
司徒璞心里算计着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打动她,左左和右右正好颤巍巍的异口同声的喊,“爸爸”。
司徒璞的眼泪一下就糊满了眼。
奇妙的血缘连系,沙发上玩到一起的三个人,色靓一边刷碗一边仍旧茫然,想像中的恶魔和天使不但没有共存,反而全都消失不见了,她此时甚至只敢心里狂跳的偷偷打量他,他黑了也壮了,左额头开始划下的一道细长的疤,穿过鼻梁直到右耳边,狰狞谈不上,不好看就是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欺骗被隐瞒,甚至还被嫌弃,可见了面却没有狠狠的质问他,也没有抱着他哭诉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反正演变到现在不但让他进了门,给他做了饭,还一点没脾气了。
“妈妈,家里有多少脏碗啊,你什么时候能洗完”?
“啊。”色靓就知道右右不会放过她,一个都不放过,这是她的思维方式,“马上”。
碗其实早洗完了,就是心脏跳的自己都无措,看到他会脸红,不好意思面对他,这要是让颜博吕品知道了,肯定会贼笑一声:害羞了,这是春心萌动了。
对于她来说,七年前他们在一起时,太理所当然了,司徒璞可没有给她时间害羞,直接跳过脸红心跳一关,跃入同居状态,日日相对很难揭起什么波浪,爱很深,心跳却未必有多少。这迟钝的末梢神经,七年后姗姗来迟,在这么不对的条件下,对着这么个人,总之这一切都太不对了。
洗碗洗了两个小时,右右等的不耐烦直接来厨房揪人,色靓端着切好的苹果,很没面子的被力大无穷的女儿牵着进客厅,正看到左左粘在司徒璞怀里撒娇。
她不看他,他的目光却一刻也没从她脸上挪开过,下午吕白跟他说过:色靓现在对你可能有两种想法,一是恨你恨的要死,毕竟当年你们家做的事太损了,当然这恨也出自爱,舍不得恨的不要你,也不甘心就此原谅你,想撕了你也想揉碎你,反正都是个死;二是不自在、陌生,你们在一起只有两年,却分开五年,时间能培养出爱情,更能培养出距离,反正不管哪一点,你短时间内顺不了心就是了。
他说的可真对呀,司徒璞想,色靓显然是第二点。
相对虽然无言,可色靓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浑身上下被两道目光烧的全是洞,她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窘迫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还是司徒璞打破沉默,“十点了,孩子们该睡了吧”。
“哦,对。”色靓揪着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起身回卧室,回答了N个关于爸爸是什么概念的问题后渐渐哄睡了他们。
爸爸是什么?
没有爸爸就没有你们呀,没有爸爸,没有对爸爸的回忆,我们只能家徒四壁。色靓轻轻拍着左左的肩膀,看他呼吸渐渐平稳,含着乳*头的小嘴安静下来。
“这么大了还吃奶”?
听到这声音,色靓忙把睡衣拉下来,起身下床,“哦,左左体质不太好,娇惯了点”。
“我也想吃”。
“……”。
色靓无语了,定定的看着他,他毫不避讳的回视,她心里很委屈,不知道怎么发作。
“靓靓,跟我来,我们谈谈”。
司徒璞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的摸着杯沿,低着头,很乖巧的认罪姿态。
“这么说,你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回来没有先找我,而是先怀疑我和吕白结婚了,你不旦怀疑我,还撞了吕白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