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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睡觉前,色靓大大方方的要求和他一起睡。吕白想了想答应了,两条被子一人一条,夜里色靓再次被梦境魇住,吕白把她搂进自己的被子里,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慢慢平抚她僵硬的身体。
色靓跟吕白提,要不要再找个心理医生治疗一下,吕白知道她开始积极面对困境,他说:“我觉得没必要,你有这个想法就说明你正在恢复,心理医生未必比我的怀抱管用,大不了我这胳膊废了呗”。
色靓一向大方却也红了脸,再以后两条被子变成一条,两只枕头剩了一只,吕白的胳膊成了色靓专用的枕头。一条棉被下的两个人心思各异,色靓的心思很单纯,吕白却实在煎熬的够呛。
渐渐地,色靓不再做恶梦,只是迷恋上那个温暖又安全的怀抱,早上起床会有口水染湿他的睡衣,她也不觉得窘迫,有时候夜里睡深了会背靠向他,他仍抱紧她,手臂缠住她的腰,严密的没有一点空隙。
朝夕相处中,偶尔也会看到他赤臂。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看着他的光裸的上身,心脏竟然怦然跳动起来,有种想上前抚摸的冲动。
她虽没有这样强烈的经历,却也明白这是春心萌动了,晚上再抱在一起睡觉时,脸上不由的有了一丝红晕,吕白盯住色靓泛红的耳垂心里竟有一丝兴奋。
吕白的行为实在算不上磊落,他善于心计,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怎样能让一个单纯女孩儿爱上自己,轻飘飘做几个小动作就能达到目的,她喜欢上他,根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倒没有故意去引导她,却无意间勾引了她,他有他不为人知的等待,也有男人最原始的自私,色靓爱上他,他既自责又兴奋,却只能游走在暧昧边缘,却没想过这样的欲擒故纵反而令她越陷越深。
但是他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终于有一天,这样的安定打破了。
色靓接到吕盼盼的电话,小女孩甜丝丝的喊爸爸,色靓拿着话筒久久不能回神,他竟然有家。小三儿,这种过街老鼠一样存在的人群,不仅得受到社会的谴责、道德的沦陷还有良心的不安。
然而色靓此时想到的不是这些,木然的拿着手里的话筒,大脑里只想到,吕白不能在她身边,今后的生活该怎么规划。
吕白从厨房里走出来,从容的接过她手里的话筒,温柔的对着里面的人说:“盼盼乖,让妈妈接电话,爸爸有事情告诉她”。
陈薇接过电话懊恼的说:“吕白哥,我不知道你女朋友在”。
“没关系。”吕白说,“这次回来多陪陪盼盼,她想去动物园”。
陈薇还想说什么却被吕白打断,最后只能放下电话。
吕白转过头来看色靓,看她那茫然无助的眼神叹了口气,最后拉过她的手,“色靓,对不起,有些事我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有一个女儿,差不多半年前,你第二次见到我那天,我和她母亲办了离婚手续”。
色靓慢慢把头转向他,“你离婚了,真的”?
“对。”吕白点头,“我女儿叫吕盼盼,一直跟他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
“色靓,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这么聪明一定看得出来,我也喜欢你。可是你看到了,我们不相配,我贪恋你给我的这段日子,也曾想过一路让你陷下去直到无法自拔,可我终究舍不得看你将来痛苦”。
色靓无意识的喃喃,“可是我现在就已经无法自拔了,怎么办”?
吕白的喉节上下动了动,他没到她竟说出这样的话,他原以为她喜欢他,只是因为她在最无助的时候他在一旁安抚她,她只是一时迷惑错把依赖当成了爱情,况且她这么年青,生活很精彩,转眼就会忘了他。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有无法自拔的那天。
“你不是离婚了么,那就没问题了,我会学好怎样当一个后妈的”。
“别这样。”吕白感动的眼角酸酸,残忍的话还是说出口,“其实这也不全是这样,我以前有一个女朋友,不是我的前妻,她跟我在一起受了很多委屈,我这辈子只能娶她”。
“你这是什么话?”色靓愤怒,“你不是结过婚了么,怎么又只能娶她”?
“我现在情绪不好,没法解释清楚,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色靓哭着拉他的衣袖:“吕白,不行啊,我离不开你了”。
吕白心里此时酸的、苦的、甜的、涩的什么滋味都有,猛的抱紧她,咬紧牙关才没把那句‘我们在一起’说出口。
色靓哭哭啼啼的离开了小县城,吕白狠心帮她买了车票没送她,她走了,他这里也空了,房子空了心好像也空了,吕白晚上睡在窄小的单人床上,抱住被子贪婪的嗅。
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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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诫最好不相会,如此便可不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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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靓回到D市后,一直精神恍忽,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吕白的,等到自己发现时就已经出不来了。那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择偶标准、什么大眼小白脸儿,在爱情面前全都是狗屁。他推开她、拒绝她,可越是这样她沦陷的越快,令人精疲力尽的并不是爱情本身,而是之前之后患得患失的心态,爱了就输了,这是颜博告诉她的。
修立说这也难怪,吕白二十七八岁,正是不老不嫩的年际,既没成熟过头又过了青涩的阶段,这样一个超有魅力的男人,在你最无助、最厌世的时候出现,开导你、帮助你、关心你,无微不至,你要是不动心那你就是有问题,得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