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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还好么?”任云接过天一递来的手帕,仔细擦去苏眉儿颈上的血迹,继而小心翼翼地抹上伤药,霎时止了血。
清凉的药膏让疼痛减少了许多,苏眉儿阖上眼,似是疲倦得要睡着了,没有吭声。
“在下晚上有要事在身,无法兼顾,只得将天一和天二都带了出去。若非如此,亦不会让苏姑娘受了这番惊吓,在下深感歉意。”任云见她撇开脸,面无表情,无喜无怒,仍是诚心道着歉,伸手替苏眉儿掖了掖被角。
“一夜惊吓,苏姑娘也倦了,在下这便不打扰。暂时先在此住下,天一与天二会守在门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交代完毕,任云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面上也不恼,起身到偏房打算凑合一晚。
待屋内恢复了安静,苏眉儿睁开眼,盯着顶上的纱帐愣愣的出神。
照刚才任云的意思,那阻止黑衣人杀自己的并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
努努嘴,她郁闷地翻了个身,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哼,别以为自己读书少,就能欺负了。
任家三少爷,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今夜出门,故意把天一和天二都带走,故意让那黑衣人有机会闯进来……
说不准,若非苏眉儿扯着嗓子喊来一大群人,这会还在不知名的角落看着好戏。
她泄愤般地扯了扯被子,最后始终是惊吓了一夜,很快便困倦地沉沉睡去。
只是在入梦前,回想起阻止长剑往前的那一枚落在地上的石头,苏眉儿不由弯了弯嘴角。
虽然不清楚是谁出手,不过总归是好事。
这世上,原来还是有英雄救美的好人……
第二日大早,任恒特意前来一位老郎中替苏眉儿看看颈上的伤口。
说是处理得当,休养十数日便能疤痕全无。
只是略略伤了喉咙,这半月最好不要出声说话,免得落下病根。
苏眉儿正心里别扭着,恨不得十天八天不开口,再跟任三爷说话,指不定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登时乐呵呵地点头答应。
躲闪着不让老郎中把脉,又几番催促,终于是把人打发出了院门,到任恒那里交差了。
任云走了进来,天一立刻把房门关上,天二则候在窗前,俨然是避免有人偷听。
他今儿一身素白的长衫,更显儒雅清俊,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从容地在榻前坐下,神色平静:“昨夜的事,是在下疏忽了。”
苏眉儿摇摇头,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
此人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又在编排什么理由来糊弄人。
可惜她如今不能说话,自是不能阻止任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