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江悬的衣橱内全是统一的一种颜色,单调又窒闷。
又过了好半。
“算了吧,”江悬才缓缓回答,“我不能过去。”
陆舟自然知晓双生子之间的神奇感应,他才不信江悬不知道江漓回来了。
他有些讶异:“莫非——你是怕了不成,近乡情怯?”
江悬低着头不语,拿出雪白的绷带为伤处缠上一圈又一圈。
包扎完所有的伤口,他才有空反问陆舟:“你怎么不去?”
陆舟耸了耸肩,“他们还在叙旧呢,我过去岂不是不解风情。”
“胆。”
江悬这样嗤笑他,陆舟却不以为意,“可,还有个比我更胆的人呢。”
他指的是夜惊雨。
从前的从前,陆舟与夜惊雨和江漓,三饶关系最为密切,两人炸鱼一容雷,若是偷灵植便轮一人放风。
可以,继迟鸢之前,他们三个是最令谢揽厌与江望舒头痛的霸王。
但自从江漓死了以后,夜惊雨就不大见人,把自己藏在暗无日的藏书阁。
失去挚友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尤其是这位挚友还是死在他们最信赖的托付着全身心的队长手下。
虽然嘴里着相信的言论,他们终究很难再面对谢揽厌。
曾经还信誓旦旦对江望舒会保护好江漓,到后来连看故友的姐姐一眼都不敢。
理智与情感是两只困兽,时刻不停撕扯着他们每一个饶内心。
只要看见江望舒,就会想起那没能实现的承诺。
见到谢揽厌,便不由联想到他脸上流动的,属于江漓的血液。
自认为无法做到公正的陆舟选择了闭上眼睛,睡觉。
夜惊雨还要更痛快些,直接躲了起来。
而现在,虽然江漓用另一种形式回到了他们身边,但过往的种种就能被轻易抹平吗?
显然不能。
无尽的愧疚与猜疑会摧毁人与人之间的情福
一切都尚未明朗。
或许终有一日,他们几人会因为某种契机回到从前,如春风遇寒冰,但至少,不是现在。
人人都自责,人人都不敢。
陆舟沉重的呼出一口气,认真的发呆。
江悬正在整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