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人一一离去了,而自己这么多年来却是在一个谎言中活的不明不白的。
一种控制不住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殷止戈进了屋子便反锁上了门,他不想有人看到他这样脆弱的样子。
蜷缩在角落里,无论盖了多少被子依然是觉着冷的很。
殷止戈不想把这些告诉钟小舒。
他跟钟小舒一样,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从不贪图那些虚妄的东西。
更是因为钟小舒经历过这些,他知道这样的感觉不好受。
这些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说出来,不过是多一个人徒增烦恼罢了。
眼下他需要的,是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小舒,我看止戈的脸色很不好,不会有什么事吧?”容晚夏瞥了一眼被反锁的屋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钟小舒。
钟小舒闻言摇了摇头:“许是他有什么不想说的事情,应该是跟先前娘把止戈单独留下有关,眼下还是让他休息休息吧。”
钟小舒嘴上是这般说的,可心里却是担心的很。
知道殷止戈跟郭氏的感情,郭氏的病重对于殷止戈来说本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现下钟小舒唯恐再出现什么事端。
她怕殷止戈撑不下去。
殷止戈出去没多久之后,郭氏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次是真的行将就木,油尽灯枯了。
殷怀仁连夜去找了大夫,几乎是把这镇上能找的都找过了。
每个大夫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他们准备后事。
其实先前大家又何尝不知道,郭氏“能好过来”,已经是回光返照的作用了。
可每个人都想再努力一把。
直到两天后,郭氏终是没有熬过去,在一个冬夜的晚上,没了气息。
可这次不像前些日子梦魇的那般,脸色惨白且皱着眉头,反而是舒展了不少。
想来走的时候郭氏心中是安心的。
一夜之间,殷家的门户上皆是一片素白之色。
两只白色的灯笼挂在门前,随风飘摇,平添了一抹凄凉。
按照龙井村的习俗,下葬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殷怀仁和殷止戈作为子女,这三天要披麻戴孝的守灵。
殷止戈虽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正因为如此,郭氏在他心中便是胜似亲生母亲的存在,这守灵他自然不会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