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均匀的脚步声响起——云雀回来了。
我拉扯着自己的耳朵、烦躁得要命。
下一秒,被子被整个掀开!
身上骤然一凉,我缩了一下,抓着耳朵和他对视。
云雀瞟了一眼桌上的棉签盒,“没清理?”
“进了点水而已,过两天自己就好了。”我没好气地答道。“我也没办法啊,一伸过去它就自动合上了,掰都掰不开!”
他露出听到笑话似的嘲笑表情,“……你是白痴么?”
“说得容易,你来试试看啊!?”我暴躁地揪着耳朵。
他露出厌烦的表情,接着突然伸出手朝我头顶的耳朵抓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是从心里生出一股拒绝和警惕——然后“啪”地打开了他的手!“烦不烦啊,都说会自己好了!”
我想我这次终于是踩到雷管了。
他的眼神一厉,二话不说就抽出拐子朝我砸了过来!
“有病啊,又来!?”我躲过这一击,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然后我终于明白……云雀头回揍我的时候显然是有所保留的。
划在空中的拐子诡异地变了个方向、硬生生地回转,然后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我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我掀翻!
肩骨就像是快要碎了似的,我顺着惯性背朝墙壁撞了上去,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拐子在手中翻了个花样,云雀眯着细长的眼,又是一拐朝我抽了过来!
浮萍拐的金属顶端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胃部!
我觉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反胃加上剧痛使得我张开嘴,无声地干咳了一下——拐子的力道还在加重,我双手抓住拐头,在它准备以那股力道把我的胃挤爆之前死死地卡住、阻住了它凶猛的攻势。
我重重地咳嗽出声,冷汗顺着额头滴落,朝面前的凶兽看去。
他握拐的小臂正在用力,我强忍着自肩头到锁骨处大片的疼痛、也使劲全力相抗,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虽然腿不行,但是这双手怎么说也曾经揍趴过不少邻校混子——
云雀似乎对我能接下他这一柺而感到……
挺愉悦。
对,挺愉悦。
……就因为他这几天态度变得好一点儿,而忽略了这人是个骨子潜在暴力基因的大脑回路断层神经病,我真是个傻缺。
他唇线的弧度变得明显了一些。
“草食动物的垂死挣扎……”他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