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切已无可挽回。
刘霖颇有气性,决不受要挟,当即就要摘帽。
本跪在地上的张恒义,却抬起了头:
“大人且慢!草民要状告潘家私挖煤矿!”
这事,终于还是抖露出来。
潘家毕竟势大,刘霖本欲先秉明知府,暗中图之。
但潘氏步步紧逼,再不吱声,怕是他今后也要被灭口。
刘霖把心一横:
“张恒义!所道何事,你详细说来!”
张恒义便一五一十将在潘家做黑工的见闻说出。
大家听了皆惊骇,潘家未免太大胆!
潘氏却冷笑。
她截获刘霖的信件时,便知此时败露。
但汉州同知是她叔叔,汉州知府是她相公,她怕什么?
不过是有备而来,逗逗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玩玩罢了。
“哼!小人之言,谁会信!倒是你这番话,应治你一个污蔑之罪!打一顿是不能了了,必须得杀头!”
说着,她带来的一干凶仆冲上堂来。
府县衙役不由得后退一步。
不能怪他们怯懦,其实衙役算不得什么正经官,不过是从民间聘了人来,底子里还是普通百姓。
见到府县来的家仆,个个端的训练有素,手里的兵器也是锃亮。
衙役们平时拿住些吵架拌嘴的街访,偷鸡摸狗的小贼还可。
跟这些练家子一比,哪有胜算?
气势上就先输了。
潘氏见此情此景,不由得嗔笑。
就算是强来,她今日定也要治死姓张的,省得留下后患。
数个家仆的尖刀闪着银光,现场多少人吓得腿软。
张恒义的腰板却挺得更直了:
“你确定要如此欺人太甚吗?那么潘家私挖的证据,我可要送进州府去了!”
潘家私挖的证据?这东西,他如何能得!
潘氏略略心惊。
不过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有证据怕什么?让他拿出来烧了不就完了。
他要是不愿意拿?
哼!
潘氏咬着两排银牙,说话像从牙缝里挤出似的,格外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