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到刑房审审,我倒要看,有什么证据!”
桂如月这下也不跪了,直接站起来:
“夫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若是对我儿子用刑,这份证据即刻递到知府面前,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哇!这是威胁我了!”潘氏已是气昏头,当即指使家仆拿人。
“那我便不打他,就打你好了!来人,把这乡下婆子拿住,狠狠打!”
管他姓张的是不是有证据,把他娘打个烂臭,还怕他不招么!
潘氏恨恨地想。
家丁们顷刻一拥而上,正要拿下桂如月。
桂如月正要召出蚂蚁大军,门外却跑进来一个一路高声叫的小子。
“县令老爷何在!知府大人来函,要求押解犯人张恒义到州府审问!”
潘氏心中一惊,抢过函来看,果然是州府文书笔迹,还盖着知府大印。
是谁将此事捅到老爷面前去了?
潘氏又怒又怕,几乎乱了阵脚。
不过最后还是勉强稳住,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那来报信的小子。
“哪里来的小子?我在州府可未曾见过此人,莫不是装充的吧?假冒知府传令,实在大胆!”
她又指使家仆:
“还不快快拿下,堵了嘴打一顿!”
她想着,即使在知府面前事了,只要张恒义人到不了府县,她便有办法圆过去。
当务之急,先把张恒义杀了,证据湮灭。
倒是便是知府时候追究,也找不出她的错处。
她再哭一哭撒撒娇,不就完了。
妇人毒计昭然若揭,其他人焉有看不出的。
刘霖急急上前阻拦:
“不可!万一真是知府传令,夫人此举岂不误事?我观这文书不似作假,不如先交予主簿细细辨明,若是假再作惩处,也不迟这一时半会。”
潘氏又怎么可能给他转圜的机会?
当即说:
“这也拖拖那也拖拖,经你刘霖的手是一件事也干不成了!那好,你去核文书,但潘家的案子也不能落下,来人,把张恒义就地打死!”
总之,她是豁出去了,不论怎么着先把人弄死,死无对证!
刘霖还欲阻拦,怎奈那些家仆个个彪悍,他和衙役们都近身不得,眼睁睁看着张恒义被按在地下,大板子举起来。
其中少不得有趁机作乱,捅一刀了事的人。
形势已然到最危急,刘霖额角沁出颗颗大汗。
桂如月的蚂蚁们也已经爬在墙角了。
千钧一之际,一声清脆的轻笑却传来。
“潘姨娘好大威风啊,喊打喊杀的,听得我好怕怕。”
众人愕然转头一看,一个穿着锦缎罗衫的娇俏少女,亭亭玉立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