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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雍摇头:“案犯充民夫,不好管治,但父皇有旨,只能想办法。今后以中轴纵道为界、把百姓与案犯分成两部分,既能减少矛盾,又能彼此督促。”
容佑棠赞同点头,劝道:“去后面躺会儿吧?晚上回城还有得熬。”
赵泽雍面露倦色,嘱咐道:“桌上的布防计划去交给子琰,他急等用,人在北瞭望塔。”
“是。”容佑棠立即就想执行命令,可刚起文书转身,却又看见营帐角落碳笼上放着个食盒——
“是长公主送的?还是郭姑娘送的?”
郭蕙心,郭达胞妹。
赵泽雍顿时有些头疼:“表妹送来的,说是心疼小二在北营吃得不好。”
嘁,分明是心疼表哥吃得不好吧?
姑娘家的心思表露得那般明显,却总以为别人看不出来,隔三岔五送这送那,温柔小意。
唉~
容佑棠莫名十分不是滋味,却尽量克制情绪,一本正经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殿下您——”
赵泽雍挑眉不语,迅猛抬手——
“您歇会儿我要去办事了!”容佑棠急忙跳开,明智地打住,转头一溜烟跑出去了。
“哼。”
兔崽子。
赵泽雍笑着摇摇头,看也没看那食盒,径自去后帐小憩。他从来只把表妹当妹妹,若动心,早就有动作了。
——我一说郭姑娘,他就那么着急!
还扬手,想打人怎的?!
容佑棠一头奔出主帐,在尘土弥漫翻飞中朝北片走,心气不太顺,重重踏步。忽迎面看见卓恺带数名卫兵走来,他忙调整心情,笑着招呼:“恺哥,忙着呢?”
因为七皇子被禁足三月,卓恺难得过上了清静日子。他神采奕奕,也笑着回:“眼下还行,等案犯民夫进来后,估计就有得忙了。”
“其实这政策挺好的,”容佑棠由衷赞同:“不用待在监牢熬日子,出来有吃有喝,干活虽没有工钱,但能抵刑期啊,比什么都值!”
卓恺附和道:“那是自然。不过,只有轻案犯才有资格,小偷小摸、小纠纷撕打,朝廷关着他们还得管米粮,不如叫帮忙干活。但重刑犯就不行了,哪怕大赦天下也会略过罪大恶极之徒。”
“是啊,放出来还不把咱老百姓吓死!”
卓恺忍俊不禁,笑起来一口整齐白牙,和善真诚,关切问:“你这是往哪儿去?到处乱糟糟的,沙石飞溅,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