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身为华山派的我能够为了他放弃一些没有必要的东西,而你就不能呢?”风清扬对于向问天的态度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笑了笑,便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放弃?你放弃了什么?是掌门之位,还是绝世的武功?连你现在在黑木崖的消息都要遮遮掩掩,我倒是想问问,你风清扬到底为他放弃了什么?”向问天觉得风清扬的话可笑的很。
“我承认我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但是我却为他放弃了自己想守护一生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明白一句话,这个世上,有舍才有得!”风清扬淡然的看着向问天,
向问天震惊的看着风清扬,脑中不断回响的是他刚刚那句“有舍才有得”。有舍才有得,那么他到底舍弃了什么?
“舍弃?”向问天讽刺的一笑,“舍弃了一辈子守护的东西?风清扬,我不是傻子,你能舍弃的,也不过是个不认你的华山气宗。一生守护的东西?你们华山派当年内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
“气宗和剑宗之争是华山派的先代的武学之争,归根究底这两派不管打到什么程度也都是华山一脉,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华山气宗胜出之后,我便下重誓,终生不下华山,不涉江湖,一生一世守着华山派决不让剑气之争再引华山内部的私斗,如违此誓,必遭万剑穿身,死无全尸。”风清扬闭了闭眼,有些怀念的说道。
“呵呵,所以他才如此看重你。”向问天心中苦,自己确实做不到这一点。
“他不知道,”风清扬平静的看着面色苦的向问天,“我也没想让他知道,喜欢他是我的事,决定破这个誓言也是我的事,我没必要让他知道。”这句话成功的让向问天愣在了原地,“能跟他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就行了,我要的不如你多。”
东方不知道?不知道风清扬为他破了这么重的誓言?向问天站在原地看了风清扬很久,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密园。
风清扬看着向问天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也回屋准备睡觉了。
两人谁都不曾注意,院子里的阴暗处,任盈盈站在那里偷听了良久之后,陷入沉思的目光。
屋内
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风清扬转身刚想回到床上,就见东方不败沉默的坐在床上看着他,已经不知道醒了多久。
“怎么醒了?”风清扬走过去,坐在东方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的问着。
低下眼帘看着握住自己的大章,东方不败内心也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有那样的誓言?”
“都听到了?”风清扬伸手温柔的抬起东方不败的下颚,想让他直视自己。
“嗯,你一离开我就醒了。”东方不败还是垂着眼帘。
“呵呵,看来我确实是个称职的暖炉。”风清扬想缓和一下气氛,却现眼前的人还是那副低垂着眼帘的摸样,“东方,看着我。”风清扬正色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听到了多少,但是我希望你忘记今天晚上我说过的话。那个誓言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那是我很早之前决定了的事,我喜欢你也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我是自愿跟着你离开华山的,任何的后果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直视着东方不败,风清扬眼睛里的温柔浓的化不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我没有动心,你会怎么样?”东方不败其实最受不了的就是风清扬这样的目光,因为那双眼睛太温柔了,如同黑夜里平静的大海,让你只想沁溺在其中,去感受它带来的平静。
“如果是那样,也没有关系,那也只能说明我还是做的不够而已。”风清扬轻轻的笑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东方不败看了这样的风清扬一会,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人,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前。然后轻声的问着记忆深处,那个很多年后应该在这处密园里被人围攻的妖艳身影,若是他在身边的话,即使自己不做这么多,也绝对不会是那样的吧。
风清扬似乎从东方不败的动作里知道了什么一样,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应着东方不败的拥抱,并且任由东方不败这样抱着自己很长时间。直到东方不败慢慢的放松了力道,风清扬才低头吻了吻东方不败头顶的心,说道:“晚了,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议事么?”
第二天清晨,回到黑木崖的东方不败带着任盈盈就出现在了议事厅里,而独自一人留在密园里的风清扬去了书房,看着书柜上满满的书,风清扬不得不佩服东方不败的啃书实力,原来他家东方不仅是猫属性,还有有个书虫的属性。风清扬失笑的摇摇头,随手拿起一本书便悠闲的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来到议事厅的师徒俩可没有他那么悠闲。
这两年多众人见到东方不败都是下跪行礼的,虽然之前大家都知道这跪拜之礼其实就是杨莲亭弄出来巴结东方不败的。奈何那时东方不败宠着杨莲亭,大家都无可奈何,曾经还为这跪拜之礼在议事厅上出过人命。打那以后,大家也就敢怒不敢言的行着跪拜礼,看着杨莲亭把持教务。直到最近这一年,东方不败突然间不在宠爱杨莲亭,而且这位教主的性子虽然还是多变,却突然有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容人之量,这倒是让教众们百般的佩服,这跪拜的礼行起来也就舒服多了。
今日也是如此,东方不败带着任盈盈来带议事厅后,议事厅里唯一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任盈盈站在一边。
下面的一部分教众们本着多年的习惯,仍旧以大礼参拜教主。而有一部分还记得昨天东方不败刚上崖时说的话,便只是如同以前一样,躬身抱拳。口说也是说辞不一,议事厅登时显得有些凌乱
这样的举动看的东方不败微微的皱了起了眉,昨天明明已经吩咐过了,怎么还有人如此?
见下面教众都是面面相窥,不知所措的摸样,东方不败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眉心,然后道:“童长老。”
童百熊见到下面的场景也是一愣,心道自己明明都交代完了怎么还有人行原来的礼?正巧东方不败叫他,更是一个激灵,赶紧躬身中气十足的回道:“在!”
“本座昨日回来时说的话,童长老可有说给大家?”东方不败并没有直接怪罪,只是平淡的问着。
可是这样平淡的口气让童百熊更害怕,这……这分明是东方兄弟生气前的征兆啊,“会教主,属下已经按照教主的吩咐与众人说了,今日这……属下是在无能,请教主责罚!”童百熊干脆单膝下跪。
“童长老请起。”东方不败叫起了跪下请罪的童百熊,便对众人道:“本座想诸位也许还不习惯。今天本座在这再说一次,各位可要听清了。从今以后,我教上下跪拜礼免除,依旧沿用之前的礼数。文成武德的切口也改回单纯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众位可听明白了?”
这次所有教众的动作终于统一了。
“任盈盈,本座不在的这段期间家里可有什么大事?”东方不败回过头来问着身边的任盈盈。
任盈盈狡猾的笑了笑,然后用小女孩特有的嗓音和大厅里的人都能听见的语调问着东方不败:“师父,现嵩山派的探子算大事么?”
“哦?没想到本教居然还有嵩山派的探子。呵呵,咱们神教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这出戏是东方不败和任盈盈事先说好的,为的就是有理由堵住炮灰梁的嘴。“不过盈盈,没有证据可是不能乱怀疑人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