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屋子里,夏泱泱浅浅的喘息声钻进容衍的耳朵里,她拉着容衍的指头,往果皮子里头杵。
这柿子已经熟透了,橘色的一张皮儿,裹起一泡儿甜浆,又在底下收了个口。
“扑哧——”
柿子皮儿被容衍的手指头戳了个小洞,橘色的黏稠的浆水从顶端冒出了一个小泡儿。
夏泱泱长吁了一口气,鼻子低低地哼着小曲儿。
容衍抿着嘴唇,手指毫不费力地就滑进了果肉里。指头被黏腻腻,湿乎乎的果肉包裹,是有些不舒服的。
容衍皱着眉头,听得见指头搅和果肉发出的水声。
他手上有些凉,搅一搅,却又碰到点稍微硬些的东西。
这柿子里头也不都是稀的水儿,里边儿还有一团儿一团儿的东西。说是核儿也不是。若说像什么,倒有些像女子的胸脯子,摸上去软乎乎,但还有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核儿在里头撑着。
容衍的手指停在那柿子里头,偏着头:“本王猜不中。”
夏泱泱把他的手从柿子里拉出来:“王爷尝尝。”
这用手指头搅和了的果子,可怎么还能再放到嘴里吃?
可是夏泱泱把容衍的手送到他嘴边:“王爷,您品品这滋味?”
手指被她握着,就放在容衍嘴唇上。在这燃着熏香的小室里,容衍也能闻到些那果子自他指上散发出的甜涩的味道。
他有些犹疑,还是没有去品指头上沾着的果浆,而是把手指放到鼻子下,细细嗅了嗅。
“王爷,奴家还能在这果子里给您下毒不成?”
夏泱泱松松拢着他的手指,柔声细语地嗔怪。
容衍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但不打算解释。可也没等得及解释,夏泱泱突然握住他的手,容衍指尖被柔软温热的呵气包裹住,比刚才在柿子里头更让他心神不宁。
他眼前的世界是漆黑一片的,耳朵里一边塞了棉花团儿,另一边也不知道夏泱泱是不是忘了,并没有堵上。
所以容衍听得清自己手指探入果肉里的声音,湿漉漉地侵入天然的领地,将那生长了一季的成果撕裂搅碎。
可是果子却不能给他什么回应,那软乎乎的柿子,连弹在他的手上,刺痛他都做不到。
手指头停得久了,果肉就带了他的温度。
那跟现在是不同的。
容衍手指上的温度是跟她交涉着的。夏泱泱口中潮暖,他指上了凉就让步一些。可是他血脉奔涌起来,有让他的指尖,口舌,身子里的末端,都比从前要热上很多。
两个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一切就都变得有商有量。
他收敛了指尖的锋芒,那经年习武而生出的薄茧都柔软了几分。触到她的口,她口中淹在水中的皮肉也都微微回弹,比什么都软,可又比什么都劲。
可这也是那些自己不太会主动动弹的肉,而最灵活的那一条席卷了那黏腻的果汁,干干净净,好像在吃那螺蛳。把壳子里鲜嫩的白肉挑将出来,管那螺肉扭捏矜持,不肯抛头露面,吸溜一下,就只留个空空如也的壳子。
放开却是一点点放开,一点点拉出的。
一半残留在嘴角,一半还在指腹上,晶莹透亮,像是条银线。也不知道是果子的甜浆,还是这人身子里头循环不知多少个小周天都留不住的津水。
容衍的喉结微微滚动:“姨娘把本王手上的都尝尽了,叫本王如何是好呢?”
夏泱泱拿起那柿子,在容衍的唇畔晃过,但就是不让他碰到:“王爷又嫌弃这果子,不肯咬上一口,沾到手指上的,也怕奴家做了手脚。那不如就这样猜猜,若是错了,愿赌服输,领奴家的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