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廖明月一眼,又埋下头,双手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滑:“夫君的裤子……弄湿了……”
廖明月软缎的裤脚被夏泱泱的手腕托着往上走,到了小腿肚子的时候,她的手也停了,把他的裤脚挽了两三圈儿。
廖明月眉心微微一皱,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却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有些奇怪。
夏泱泱却又把水撩到他腿肚子上,按起他的腿肚子来。说是按,但是那双手柔弱无骨,真个儿就像是在轻轻地搔着,摸着,在他的腿肚子上上下下捋着,居然摸出了几分暧口昧的滋味儿出来。
五脏之精都在足上,而现如今廖明月的脚底板儿给这热气熥了,又给夏泱泱这一通摸摸索索,真个儿是四体通泰,禁不住半闭起眼睛来。
可是,他身上总是缺了些通气儿的地方,那股如同春水一般的暖流,到了该流到的地方,却闭塞起来。
好似一江春水,欢畅奔流,却无端端给导入了一个岩洞,只留一个窄窄的泉眼,通到外头,滴滴答答,就像压水井生了锈一般。
“够了。”
廖明月心头烦乱,突然睁开了眼。
“够了。”他说。
夏泱泱身子一震,手停下来。她抬头看他,一双眸子似烟笼寒水,小口微微张着,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廖明月一只手却搭到了夏泱泱肩膀上,在她肩头捏了捏:“你忘了,我是个太监。”
他怕她以为自己又在自嘲,在她肩上有揉捏了两下,拍了拍:“你不该给人洗脚……这事儿,我在行。”
廖明月就从水里头把脚抽了出来,用汗巾擦干了脚,把软鞋套上,却拉着夏泱泱到了炕上来坐。
他自己却把袍子一撩,掖在腰间,在夏泱泱身前半蹲起来。
他这动作也是利落,夏泱泱禁不住想,果真是内廷里头长大的。
廖明月的手却捉住了夏泱泱的鞋子。她足上是一对儿五色绣鞋,前头翘着。廖明月捏着鞋后跟,手腕子轻轻一晃,这鞋后跟就松了,露出塞在里头的雪白的罗袜来。
他把鞋子放在手中,像是托着一弯新月。廖明月忍不住又看了那只还在夏泱泱脚上的,鞋身窄窄,套在脚上十足得乖巧。
夏泱泱倒是脸儿红了,扯了扯他的袖子,细声细气地说:“夫君,放下吧,鞋子脏。”
廖明月轻笑:“哪儿脏了,不脏。”他轻轻吹了吹鞋子,又看了夏泱泱一眼,星眸含笑,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看得夏泱泱心如撞鹿。
他把那一双鞋子整齐放好,夏泱泱却把一对儿小脚丫儿往裙子底下缩。罗袜雪白,裙子青葱,像是躲在草地里头的一对儿小白兔。
廖明月道:“怎么又藏?”
“这可不公平。”
他把那双脚捉了起来,放在膝盖上头,手指一动,去解她足上罗袜。夏泱泱轻吟一声,拉着袖子,倒把脸挡上了。
廖明月松了罗袜的带子,却不着急剥那袜子。修长的手指头捏了足尖那点凸起,稍稍扥了扥,轻薄的罗袜蹭着夏泱泱的脚背,叫她心头一颤。
夏泱泱脖颈微微一转,从袖子后头露出半张含春粉面,杏眸滴溜溜地看了自己的脚一眼,又朝着廖明月瞥了一瞥,正撞上他的目光。
两个人都好似被看破了心事一般,一个眯起凤眼,嘴角勾了一勾,另一个却眨了眨眼,把那下唇舔的水润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