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目光扫视那道菜,道:“糖醋里脊,大黄前辈过年想吃,我特地尝试一下。”
温清池犹疑一下,窥探其余人的神色。相当精彩,能和这道菜媲美了。
云泱不信邪,随手拿起个黑棒棒:“这个是玉米?”虽然烧焦了,有点梆硬,但至少能看得出来。
顾晏摇头:“清蒸鲈鱼。”
云泱彻底沉默,真的只有这种死法吗?
纪怀澈两眼一黑,桌子中间那个还在烧着的锅,四面喷火,呼呼地连锅臂都烧穿了几块。
“师兄,你最近在学炼丹吗?”
顾晏炸裂言:“小师妹之前说想吃火锅,我按照她描述的法子特地做给她的。”
淮序微颔:“很好,这道菜有主了,下一个。”
云泱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顾晏问他们想吃什么,这群人都闭口不谈,反倒是让她来点。
搁着等她呢?
今天这顿饭是非吃不可吗?
江子清试图挣扎:“师兄,我突然感觉我不是很……”
顾晏手上多了把剑,正坐在一旁劈木椅,淡淡道:“这椅子好像不听话,换一把吧。”
“师弟,你要说什么?”
都到这地步,再拒绝就不礼貌了。江子清硬生生咽下要说的话,其余人面带笑意,含泪吃下。
十道菜,云泱一人独占六道。
不出意外,当天夜里的茅厕庞臭,五人拉屎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作为罪魁祸的当事人,正处于睡梦中。
次日早八的史学课堂,多了几条奄奄一息的爬虫。
温清池眼底下,乌青的黑:“这学是非上不可吗?”我都穿越了,还上早八啊?
纪怀澈靠在淮序身上,有气无力:“你也可以回去休息,坐在最前面的那位奶妈,一定会给你做粥喝。”
顾晏和他们这种爱偷懒的不同,每次上课都坐第一排,只有早到从不迟到。
上史学课的御兽峰长老,老早就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小动作。
正努力宽慰自己,积极的自我暗示。
冷静冷静,最近造成的杀戮太多,得吃斋念佛,不就是几个小虫子吵闹嘛。
云泱阵阵窒息,想起昨晚那道清蒸鲈鱼,她至今牙疼,她见过把鱼做成灰烬的,都没想过能把鱼做成石头。
江子清仰天长叹:“这悲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