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玉眨巴眨巴眼,表示同意:“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是感觉派,一旦爱上一个人很难忘掉。”
付迦宜没接话,用纯净水换走她面前那杯高度数饮料,让她喝点水缓缓。
大学四年,周怀净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付迦宜难得钝感一次,当时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没瞧出他的喜欢。
真正有预感是大四上半学期,有次和班里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到郊区露营,一行人开一辆车,回去时车子抛锚,他们被困在山上,天气冷,吃的喝的用完了,手机信号又不好,一度绝望。
周怀净不知道她人在哪,足足找了大半天,见到她那一刻,将外套脱掉,披在她身上,在众目睽睽下把她拽进怀里,力度大得像失而复得了什么宝贝。
也是那天,周怀净开车带她回市区,路上不知怎么聊到了毕业典礼,他说,等毕业的时候,你的那束花一定由我来送。
付迦宜笑笑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许。
毕业典礼那天,周怀净送来一束花,外加表白的话,她拒绝了,只含笑抱他一下。
在双方家长眼里,他们是最门当户对的一对,可不甘心也好,爱而不得也罢,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彼此其实都心知肚明,做朋友是最好的选择。
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尝试喜欢周怀净,还是以失败告终。
过早遇见太惊艳的人,好像已经失去了再爱上一个人的能力,有时候想想何其悲哀。
沈铭玉有点喝多了,趁机朗声大喊,耳膜的轻微刺痛打断了付迦宜的思绪。
她一边安抚沈铭玉,一边放远目光往旁边看,周怀净翘腿坐在角落玩手机,有个棕发女生靠过去,稍稍弯腰,像在跟他打招呼。
那女生付迦宜认得,是沈铭玉大学室友,不常出现在各种局上,这次只单纯过来凑个热闹。
一旁的沈铭玉打了个酒嗝,拉她起来,嘟囔道:“我想去隔壁玩密室逃脱。”
付迦宜正要说些什么,透过玻璃窗,瞧见远处楼梯口突然出现两三个穿制服的民警。
可能是他们太吵,招摇过市,有人举报这里无照经营、聚众赌博。
十分钟后,他们被送去附近的派出所。
如果在巴黎,付迦宜或许还能找付迎昌解决,但这是北京,涉及到的不是钱,她和周怀净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们俩都是法国籍,处理起来更加费力。
没办法,付迦宜只得叫沈铭玉先清醒一下,做笔录的时候,问女民警要了一杯温水,扶着她吃一粒解酒药。
沈铭玉半昏半醒,理智勉强回归,想着绝对不能惊动沈庭安,和往常一样,第一时间联系了程知阙,顶着被训的风险,哭丧着脸,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程知阙自是不信,听都懒得听,直接挂了电话。
程知阙这两天事情比较多,原打算直接丢给沈庭安,让他处理这事,看一眼时间,已经后半夜,也就没惊动别人,拎起外套,开车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