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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医生叫号,我竟然觉得自己是哆嗦着站起来的。刚到门口,唐逸飞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挥手示意我先进去。
从走进内科到医生旁边,医生头都没抬过,只冲我摊开手。我立刻心领神会地掏出体温计,毕恭毕敬地双手将其递到他手里。
瞧瞧,这年头做病人多不容易,还要揣测医生的所思所想,跟得上时代不算什么,要跟得上医生的节奏才行!
小时候遇到的秃瓢医生造成我心理上的阴影,现在一进医院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我就莫名畏惧。特别是眼前这位人过中年,头发
还乌黑茂密的医生。
他说什么,我做什么,他问什么,我答什么,小心翼翼的,生怕出纰漏。直到他开始写病历本,我才敢低声下气地问,怎么样。
中年黑发医生手里的笔不停,冷冷地说:“打针。”
我好不容易生一次病,在唐逸飞面前当回病黛玉,摆脱了他心目中我那女超人的形象。如果要脱裤子打针,我还怎么气质怎么文艺
啊!我得吃中药,不行,宿舍不能开伙,换个法子。
我踌躇半天,壮起胆子,唯唯诺诺地提议:“大夫,该打吊针,行吗?”
中年黑发医生终于抬起头好好看我,他那皱纹横生的脸上写满不悦以及不明所以。
我指指门口在讲电话的唐逸飞,嘿嘿笑两声,给了他一个“不言传,你我都懂”的眼神。
他偏头看了看门口,有瞅瞅我,突然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挑挑眉毛,笑着说:“男朋友,有什么好害羞的!”
大叔啊,正因为不是男朋友,才害羞啊!
我正绞尽脑汁想说服他时,唐逸飞已经走进来站在我身边,肯定地说:“大夫,就打针。”
大叔赞赏地点点头,特感叹地看着我道:“不错,不错。”
我的文艺,我的气质,短暂的令人心疼!
一走出内科,我怕唐逸飞误会,赶紧编理由解释:“我非典型晕针,专晕屁股,不晕手。”
唐逸飞跟逗宠物似的扫扫我头顶的发,又搂住我的腰,笑得很和乐:“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坐在注射室的高凳上,小护士已经高举针筒,做出凌空摊针这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