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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沉默了。
春香一时哭罢,将那饭桌空碟空碗的往旁边推了推,空出地方来把娃往上一放,道:“我原想见他一面当面问问清楚,可是到了这里听几个兵爷的话就明白了,他和你是真的搞到一起了,不如就不见,娃我生下来了,也不能再塞回肚子里去,可是我也不能再带了,看着就想起他,太难受,又想起你,太恶心。我把娃留在这,你去送给二虎也好,卖了也好扔了也好,反正是他的种我也不要了。”说罢狠心扭过头去不看孩子。
阿牛还是沉默,瘫坐在豆角架旁。
春香整了整包袱,重新系在身上,咬牙一直向大门走去,手搭在门边,顿了顿,道:“娃乳名叫阿饼,因为是野种还没有大名……”再也不忍说啥推开门一溜烟瞬间跑没影了。
那娃仿佛也感到了母亲离开的不安,嘹亮地哭着,四肢在空气里乱踹。
阿牛晃晃荡荡地站起来朝饭桌走去,神色复杂地盯着眼里冒出仇恨的闪电,一把拎起那娃,也不顾孩子哇哇哭,面容狰狞地高高抬起就要往地上摔,没想到一下举猛了血压飙升,眼前一黑晃了几晃,连人带娃都瘫到地上,啥事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阿牛躺在炕上,五松正给他熬药。那个娃倒不见了踪影,他也不去找,活死人一样躺着。
二虎对一切一无所知,他此刻正在回叶碎的路上,在夜色的掩映下纵马于大漠之上,心中惦记着阿牛,连月色在他眼里都格外温柔起来。
还记得临行前两人还亲热了一回,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他怜惜地亲吻那具病黄色的身体,不以为丑反而不顾一切地稀罕。他自己也知道阿牛从任何角度来衡量跟美色都有段差距,然,也许从小到大就混在一起,天长日久的审美就扭曲了,二虎觉得就算是龙床上最曼妙的玉体横陈也不比手下这病体更能刺激他的X欲,是斯时,他是条件反射地想上!这也许就是命——什么锅配什么盖儿,什么人玩什么鸟,也许他曾经有过宝马美人的梦想,然,在经历过人生不能经历之折腾后,他认命了。
从哪里来回那里去,他要回到阿牛身边去。
夜里下起了雨,风雨夜归人。
一队人马飞奔入城,王小侯自去向瀬玖复命,二虎随行前往。
瀬玖高度赞扬了王小侯不辱使命为中原王朝争取了一个盟友的事迹,然后道:“你们且去家中休整一夜,明后天我另有任务派送。”
王小侯被留下密谈,余下诸人各自散去。
二虎归心似箭,恨不能飞去见心上人,远远地见者那熟悉的院落,竟然还亮着温柔的灯光,像是预知他的归来事先留好的一般,怎叫人不心暖。这也许就是家的感觉,有阿牛的地方就是他二虎的家。
在去看阿牛之前,二虎敲了五松的门,五松出来之后见到二虎有点吃惊,“二虎哥你回来了!”
二虎道:“这几天阿牛的身体怎么样?好点没?”
五松有点犹豫,道:“本来是好了点的……”
二虎拧眉道:“出啥事了?”
五松道:“刚才来了个女的,她……她留下个孩子……”欲言又止,“我也没太听懂,她挺吓人的,来了就打了阿牛一顿,还骂他,我可害怕了!”
二虎道:“女人?什么女人?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