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清穿面料挺括的白衬衫配深灰色西裤,衬衫衣领竖起,脖子上挂一条灰色领带,不用对镜,他就站在床边,修长十指翻飞,一个饱满优雅的温莎结便打好了。
闻霜眨了下眼,食指朝他勾了勾。
周晏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俯下身来。
闻霜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力,小腿并拢往旁边一折改为跪坐的姿势。
周晏清唇角勾起,干脆伸手,掌在她后腰上把人往自己身前带。
闻霜刚从被窝里出来,睡衣扣子因为夜里睡觉不老实散开了几颗,绸缎似的黑凌乱而不失美感地垂落。
她身上一股热意氤氲的香气,周晏清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亲,然后对上她那小猫一样的狡黠双眼,周晏清无声笑了。
再次垂。
埋得很深。
闻霜眼睫颤动,像被润湿的两簇鹅绒。
知道时间来不及,怕耽误他上班。
闻霜食指在胸前勾住周晏清的下颌,周晏清没立即抬起脸,温热的唇瓣流连片刻,才稍稍往后退了些。
闻霜抿住唇,无声平复喘息。
指尖替他抚平竖起的衣领,出声时尾音似粘连跳动的音符:“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周晏清打领带。
“新一批规培生来科室,有个欢迎仪式。”周晏清语气有些无奈。
闻霜轻歪头,“周医生好养眼,仪式规格好高。”
语气连酸带夸的,听着就不像真心话。
“养眼?”周晏清笑着沉吟两秒,说,“晚上让你看个够?”
闻霜嘴角压不住,手掌隔着衬衫面料抵着他的胸口,没怎么使力地推了推。
“快走吧,要迟到了。”
周晏清看一眼腕表,转身去衣帽间拿外套。
出来时,语气平常地嘱咐闻霜:“在家记得吃饭,别多想。”
“好。”
闻霜靸上拖鞋,跟着周晏清去到玄关。
“咔哒”一声,门板轻轻合上。
周晏清走了。
闻霜站在原地,两手垂在身侧,肩膀也好像卸力一般往下塌了几分。
几秒后,她转身走去卧室,动作利落地拆下四件套,换上新的。
去生活阳台把要洗的东西都扔进洗衣机,然后洗漱、做早餐。
八点过,闻霜端着一杯手磨咖啡走进书房,接着昨天的参考书内容看。
一切都看似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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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有新的规培生来,旧的规培生走,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欢迎仪式都是各科室小范围举行,其他科室什么情况周晏清不知道,但在普外科炎主任每年都要求全员正装出席,笑脸相迎。
新来的两个规培生被大家的热情感动,炎主任化身慈师加以鼓励。
整个场面其乐融融,激动人心,堪比受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