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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惊呆,“那他不是也快到四十岁……可是,可是他……”
“是啊,他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七岁。”
神秘而又可怕的东方人。赫德暗暗感叹着合上眼睛。他决定放弃调查这起案件。作为一个顾家的男人,他还想长命百岁,至少看到自己的曾孙女上小学的那一天。
一群野狗会因为什么而放弃捕食和报复。
那自然是因为它们发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豺狼。
豺。A
jackal。Jackal。
至少在他对自己产生恶意之前,远离和放弃是最好选择。
“先生。”助手小心翼翼打扰他,“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私人拜访一下拉塞尔先生。”
赫德睁开眼睛。
年轻人尴尬微笑,“那个,我不想拒绝他答应送我的巧克力。”
晏雪抢在颜苏同把卧室门依样狠狠摔上之前溜了进去,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
颜苏同清秀脸孔已经忍笑忍得涨红。晏雪捧住他,心动难耐,禁不住用力吻了一下。
“好演技啊,同同。”
“白痴……他们走了没有?”
“走了怎么样?没走又怎么样?”
“……你他妈找揍啊!”
晏雪大笑着放开他,看了看窗外然后耸肩。“他们很识相。”
他放下窗帘,转身便露出可怜兮兮脸色。“同同……”
颜苏同半靠床头,咬牙盯了他半晌,“……白痴,你快点给我过来!”
晏雪笑得益发像只偷食成功的狐狸。
柠檬树白花细碎如雨,绿枝低,风卷残蕊,点滴溅入碧草,厮缠弥深。
喘息细细,甜入骨髓。
恰熏风入帘,一径春光滟潋,情意绵绵。
Somethingoldsomethingnew。
Somethingborrowedsomethingblue。
第六章甜品·莲子合欢
我不知天长地久的定义,我只知生年有限,而爱念无垠。
—Inuki—
他是个混蛋,和从前一模一样。
有时候我会极生气,跟他在一起之后,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比从前更安静抑或更暴躁。
他喜欢这样,我看得出。撩拨起我莫名的烦恼和吵闹,然后轻轻安抚。柳点清湖春水绉,风过波平万事休。这游戏他玩得比谁都高兴。妈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们从来都不是同一种人,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他是含银匙落地的天之骄子,聪慧俊美,家境优越,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种蓝血白骨的优越感,我不喜欢的味道。
而我不过是条贫民窟里挣扎出来的游魂。倘若不是幼年被德鲁伊所选中,或许如今我早已烂死在纽约城某条老鼠横行的下水道里。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个什么。我学过,做过,经历过的所有,并非华美如蛹化成蝶。
只是一步步由血凝的红莲间,走出了蓝发黑眸的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