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菡与史长风来到了苏府的废墟前,他们停在了苏府的北墙外。碎石乱瓦,破败狼藉,一片惨景,苏碧菡潸然泪下。
“地道口就在那儿,”悲痛之中的苏碧菡指了指眼前的那块被烟熏黑了的一块石头,“我们牵马过去,你的马停在地道口的南面,我的马停在地道口的北面,你站在东面,挡住我,我下去看。”
来到地道口,下去时,苏碧菡又说:“你最好装作撒尿。”
史长风觉得好笑,但细细一想,还是苏碧菡想得周到,苏府的西面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墙隔断了视线,南北东三面遮挡岂不万无一失?
苏碧菡移动了井口的石板,手执一盏小小的风油灯慢慢地顺着里面的石坡下去了。史长风假作撒尿的样子,过路人瞥了他一眼马上转过头去。后来,史长风远离了井口,在井口周围盘桓,装作在废墟里寻找东西。
过了一会儿,苏碧菡露出头部,史长风马上走了回去。像方才一样,史长风遮住了东面,两匹马遮住了南北,苏碧菡从容地从地道口爬了上来。史长风仔细观察了胡碧月的表情,现她面有喜色,知道暗道里存有银子。
“有吧?”
史长风问。
“有!”
苏碧菡很兴奋,“我祖父真行!”
“我们怎么办?”
“后半夜来。”
“后半夜?
“是啊,后半夜。”
史长风不再问,他知道苏碧菡做事缜密,大白天,从地道里搬银子,不被现才怪?被市井小民看到倒也无妨,就怕被劫匪现,若被劫匪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有多少?”
上马后,史长风憋不住问。”
“有……”苏碧菡面带思索,“不用担心,会有你的酬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
“你不卖你家的老祖田,你现在几个媳妇没有?”
“鬼迷心窍时,上房揭瓦,下海捞鳖,死都不怕。”
“也不知道你用金钱换来的朋友现在管用不管用?”
“管用!啸林里的人一半是我招来的。”
“真的?”
“不信,你问我二哥。”
“那好,攻取后凉老巢后,从他们那里缴来的羊和马分给你一部份。”
“你在下诱饵?”
“是啊,不下行吗?秦国统一六国靠的不就是诱饵吗?”
“你从秦国那里学来的这一套?”
“岂止一套,好多套!”
“啊……我明白了,”史长风装作恍然大悟,“你先给我下个套,然后再给那些男丁们下个套。”
“套、套、套的,太难听了!兵法上说那叫赏罚分明。一个大部队没有赏罚岂不是乱了套?”
“看!三句话不离本行,说来说去还没忘了那个‘套’字。
“得得,我可不与你说了,快给我累死了。”
“我也累啊?我不但累我还困呢!”
“这样吧,请你到惠和酒楼喝点酒。”
“这还不错!”
史长风马上云开雾散:“我就愿意为元大将军效劳,元大将军赏罚分明,哪像我二哥,一天天苦着脸,“‘少喝点酒吧,别耽误了大事……’”
“喝酒是应该有时有晌,不是乱喝的。你看,今天我们选择的时间就很好,我们不但可以悠闲地喝点小酒吃点好菜,还能在一起唠唠怎样去与商贾洽谈……”
“啊,这不还是干活吗?原来这顿酒是为了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