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后园子种了两垄瓜子,前天趁晴就割下来了。
晒了两天也干了不少,正好把瓜子打下来晾着,等冬天农闲的时候,还能有点磨牙的零食。
莫名的,我心中一阵抽痛。
“冬天?我还能活到冬天吗?”
我望着这一地的向日葵脑袋自言自语。
用大夫的话说,我这病不轻,治也不一定能好,要不治的话,更活不了太久。
每每这时候,我也会迷茫,这一天天的在忙啥,就像这些瓜子,到最后能不能吃到自己的肚子都不一定。
我这想法是有点消极,不过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我的手没闲着,拎着棒子使劲捶打这些向日葵。
邦一声,葵花籽打落一堆,再一声又掉了一堆
刚开始砸的还挺快,但这是个体力活儿,没一会我就有点干不动了。
我拎着棒子呼呼的喘着粗气,不知何时,周林站在我身后。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握住我抓棒子的手。
“这哪是女人干的活儿,我来!”
周林的目光那么炙热,那是我在我认识所有人中,都不曾见过的炙热眼神。
他看着我的脸,仿佛我脸上那大片丑陋的红不存在,仿佛我是个绝世美女。
我很不自在的回避周林的眼神“你……你看着什么?”
“看你啊!这里除了我俩还有别人吗?”
“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慌乱的从他怀抱中抽离,转身迈着有些别扭的步伐往家走。
我的心乱了,步子也乱了,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他是走了?还是一直跟着。
头脑里乱糟糟的,是他刚刚炙热让人沉醉的眼神,是那夜我俩疯狂时,那一次次的覆雨翻云。
我感觉手脚都轻飘飘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以至于迈过家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小心!”
我被周林从后面扶住,这才察觉他一直跟着,就紧紧跟在我身后。
他大手此刻附在我的腰身上,让我感觉一股熟悉的暖流从内而外涌出。
我挣脱他,他笑笑跟着一起进门。
“怎么感觉有点晕!是血流的有点多了?”
他说话间,我注意到我俩回来的路上,果然一路星星点点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