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炕上坐会儿,我去给你找药!”
我有点慌了,推他坐在炕沿边,然后去翻我婆婆生前用过的药箱子。
里面有半瓶碘酒,一卷白纱布,还有一卷白胶布,也不知道是不是过期了的去痛片,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我用玻璃瓶子,碾碎了白药片,洒在纱布上备用,然后用碘酒给周林的伤口杀菌消炎,弄好了,就把事先准备好的纱布摁上去,最后用白胶布粘上就齐活了。
我一脸关切的看着周林“咋样?好点没有?”
“好多了!就是走路可能会有点晕。”
“你先躺炕上休息会儿吧!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嗯!”
他笑眯眯的点头,然后扯了炕上的枕头,就四仰八叉的躺那了。
放以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在这躺着的,毕竟农村还很保守,我一个女人,把男人领到家里往炕上这么一躺,被人看到好说不好听。
但现在不同,自从我被李国兴踹了,自从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也就没啥顾忌的了。
面前这男人,虽然我也摸不清他什么路数,可想想自己这情况,要钱没钱,要长相也没有,也不怕他有啥企图。
安顿好了周林,我就去院里忙活。
春天在后园子种了两垄瓜子,前天趁晴就割下来了。
晒了两天也干了不少,正好把瓜子打下来晾着,等冬天农闲的时候,还能有点磨牙的零食。
莫名的,我心中一阵抽痛。
“冬天?我还能活到冬天吗?”
我望着这一地的向日葵脑袋自言自语。
用大夫的话说,我这病不轻,治也不一定能好,要不治的话,更活不了太久。
每每这时候,我也会迷茫,这一天天的在忙啥,就像这些瓜子,到最后能不能吃到自己的肚子都不一定。
我这想法是有点消极,不过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我的手没闲着,拎着棒子使劲捶打这些向日葵。
邦一声,葵花籽打落一堆,再一声又掉了一堆
刚开始砸的还挺快,但这是个体力活儿,没一会我就有点干不动了。
我拎着棒子呼呼的喘着粗气,不知何时,周林站在我身后。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握住我抓棒子的手。
“这哪是女人干的活儿,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