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颜面,地上的被褥被他丢到了床上。
拢玉叫醒萧元意,托娄鹤京的福,今日的早膳很是丰盛,不像往日只有硬邦邦的馒头。
才吃了几口,娄鹤京大步走进来,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热汗,浸湿的单衣微敞着,依稀可见结实的肌肉纹理。
萧元意站起身,这早膳其实是给娄鹤京准备的,她见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妥。
“没这么快,我去洗澡。”
娄鹤京觉得很怪,明明之前萧元意都是胆大妄为的,何必在他面前又装出这副胆小模样。
他去了净室,萧元意实在没忍住,又夹起了那个热乎的肉包子。
刘嬷嬷和思蕊在一旁偷笑,萧元意视若无睹将肉馅咽下去。
娄鹤京换了身长袍,出来时,一整笼包子只剩下最后一个。
他皱眉,直接拿起三两口吃完。
“走吧。”
萧元意漱完口,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
可他身高腿长,又走得快,没一会就把萧元意落下好长一段路,幸好还有娄家的下人跟着,她才找到了雁声堂。
旁的新婚夫妻都是一起去敬茶,她晚来了许久,娄鹤京已经坐下了。
二老爷在外领军,娄家两位夫人坐在尊位,剩下的都是娄家小辈。
无一例外,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样冰冷。
萧元意只觉双腿越发沉重,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往里走。
下人拿来团蒲,已经倒好了茶。
萧元意跪下,“萧六来晚了,还请夫人恕罪,夫人请喝茶。”
她捧起茶盏,可触上去就感觉不对,柔软的指腹瞬间被烫得通红。
秦知愔看了眼身边的沈素云,立即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就放下。
“该改口叫婆母了。”她意味深长的笑笑。
到底年纪小,不明白这桩婚事的意义。
什么休妻,什么自请下堂,都是气话,到了这种地步,也就唯有一死能彻底解脱。
都是场面话而已,萧元意心中有数,扬起笑脸喊了一声婆母。
秦知愔将准备好的礼物给她。
萧元意谢过,转向沈素云,她穿着一身惨白,眼角眉梢都是阴冷的恨。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萧元意早死了无数次。
她又捧起一杯滚烫的茶,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二婶请喝茶。”
堂中安静得可怕,显得萧元意急促的呼吸声是那样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