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动声轻巧,节奏规律,每次脚掌离地时脚尖都会最后离地,然后脚跟着地,像个很在意仪态的女人。
身体和大脑愈发昏沉,但意识极为清醒,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女护士,但绝不是不久前刚见面的杨可惠,杨可惠的步子跨度要更大,步伐也谈不上节奏。
不祥的预感升腾。我绝不能在这时候让人踏入这间病房,我得站起来,将门反锁。
“呃。。。”我浑身紧绷,单手紧紧扣住床沿,想要以此借力站起身。
视力却在忽然间变得模糊,面前虚影重重。
五脏六腑里面也在发痒,它们好像在移位,我松开紧扣床单的手,倒在地板上。
身上像在流汗,皮肤上黏黏腻腻的,好像被肥皂泡泡裹满了全身,痒意埋藏在皮肤深层,叫人无可奈何,只能蜷缩起四肢,紧弓背脊,任由各种陌生的变化出现在身体上。
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眯起眼睛努力去看,奈何眼前模糊的不成样子,只能分辨色块。
地板,白色,床底,黑色,身体。。。。。。红色。
一声尖叫差点震破我的耳膜。
“啊!!!”
一定是刚进来的护士。
“砰!”
门在这时被重重关上。
我抱住自己,指甲刺入手臂,感觉到疼痛后立马松开,意识到自己指甲已经变的尖利无比。
现在我肯定又变成怪物了,这时刚好被护士看见,她吓得尖叫把门关上,从外面喊人进来,那些人进来后一定会杀死我——这是我对现状的猜想,可事实不是这样。
门被关上后我的视力也随着逐渐变成怪物而慢慢变得正常,确实是个护士,她瘫软在地,双唇发白,带着哭腔地小声祈求,“不要过来,不要。。。”
我吗?
我缓缓站起身,却发现这护士面对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个。。。鸟人。
准确的说,这是一只鸟与人形态结合的怪物,
它的躯干与人类相近,而脖子上那颗头——一双暗红色的眼睛,露出嗜血的杀气,眨眼时偶尔看见瞬膜,下半张脸前突,上面长着独属于鸟类的喙,这尖利的喙上还挂着干涸的暗红色血丝。
它站姿松弛,后背直起来有一个曲线弧度,看上去优雅,双臂与人无异,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有一些黑色的绒羽,双足皮肤松弛布满皱纹,脚掌比一个成年男性的脚大一点,却是鸟爪的模样,骨节扎实,四个脚趾屈着,好像隐藏了极大的爆发力。
“求你了。。。”护士的精神状态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发出蚊子哼哼般地求饶。
事实证明这双腿鸟爪不是摆设。
它抬起一只腿,猛地蹬上护士的脖子!
利爪轻而易举地嵌入人的皮肉,爪子巨大的力量轻易将女护士压倒在地!
女护士的脖子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显然是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