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收回爪子,护士脖子被利爪刺破的开口处瞬间往外喷血,甚至溅上了白墙,她双目圆睁,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
到这里,我的视力已经好了一大半了,目睹全过程的我,内心居然没感到害怕。
身上的粘腻感还未褪去,我依旧动不了,双眼死死盯着这怪物看。
它离我不远不近,显然早就注意到了我,脚上沾染着鲜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地上留下一个个带血的爪印。
我倒地不起,眼睁睁地看着它越走越近。
“赫尔利迦。”
我听见它说。
它的嘴根本没有动,可我能确认那是它发出的声音。
它的嗓音是沙哑的,像许久没用的风箱,分不出男女,极为诡谲。
极为。
熟悉。
我抬头与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对视,那双眼睛没有反光,我却在那一片暗红中看出了什么,好像有东西流动在它的眼睛里,又在它下一次眨眼时被瞬膜重置。
“赫尔利迦?”我喃喃重复,嗓音粗粝难听。
好吧如果它的嗓音是许久没用的风箱,那我就像十几年没开口说过话的人,不仅嘶哑,更是变调。
它眨眼,一股熟悉感席卷而来,我忽然从它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什么,总之,总之——我的心跳的极快!
我敢保证世界上只有一双眼睛长这个样子,只有一双眼睛会这样眨眼,在眨眼的时候与我对视,然后我们两个默默无言,我们停留在一个地方,在一片阴暗的地方交替着发呆,然后它眨眼。
我看着眼前的怪物,拉动不知多久没用过的声带。
我叫它:“阎羽。”
我的声带好粗粝,这绝不是一个女生,一个人类该有的声音。
身体上的不适感在逐渐消退,我完全变成了怪物。
一股异香充斥我的鼻腔,来源正是地上那人头分离的护士,剧烈的香味何止是牵动我的脑神经,这香味简直把我的脑神经当成皮筋拉拽。
我多想立马冲上去把将这具还没死透的尸体拆吃入腹,嘴里分泌出涎水,我吞咽了下,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声音。
不知从哪来的残存的理智又告诉我,不能吃。
我又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看的发直。
“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食欲?”
一句没有情绪的话传入我的耳中,我猛然看向阎羽,尽管它的喙一动不动,但我很确定刚刚是它在说话。
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护士身上大口啃食起来。
胃被一点一点填满,饱胀感代替了饥饿感,口腔里充满温热,牙齿和舌头上的味蕾都在狂欢,满心只想着这肉怎么那么柔软,这才是我应该吃的东西啊,而不是今天下午那难以下咽的白粥——“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