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自己稀里糊涂间,将拼命隐藏好久的#乔先生#亲口告诉了宋羽河。
薄峤故作镇定,努力回想了宋羽河的反应,想知道他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演技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仔细想了一天,只记得他说完“对”之后,直接把宋羽河抱在怀里,根本没看到他的表情。
只知道宋羽河很乖,身上很暖。
宋关行会将宋羽河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薄峤本因羞耻不想过去,但纠结半天还是驱车来了。
他太想知道宋羽河对他是乔先生这事的反应了。
宋羽河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将这事当成一件取笑他的谈资?
会不会嘲笑他、疏远他,觉得他人菜瘾还大,可怕的演技荼毒了他的眼睛?
哪怕到了病房外,薄峤还是在胡思乱想。
没一会,哭够了的宋关行哼着歌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眼眶微红,脸上还有着泪痕,但姿态依然高傲。
“哟,来了啊。”
宋关行溜达着坐在薄峤身边,似笑非笑地说,“我还当你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敢来见羽河呢。”
薄峤漠然地说:“我以为你会不想我出现在这里。”
宋关行酸溜溜地说:“我倒是想啊,但没办法,谁让羽河这么信任你——啧,说真的,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薄峤不想理他,起身想去病房看宋羽河,但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宋关行得意洋洋地朝他晃了晃光脑:“密码在我这里哦。”
薄峤:“……”
幼稚!
“隔着玻璃门看看就得了。”
宋关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笑着说,“羽河得晚上才能醒,就算你进去他也不会知道。”
薄峤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我有你抱头痛哭的视频。”
宋关行:“……”
宋关行愣了一下,将森森的视线看向盛临。
盛临面不改色地点头承认:“嗯,是啊,是我拍的,这么好的一场戏怎么能不录下来?你要吗,我发你一份。”
宋关行:“……”
宋关行臭着脸让薄峤进去了,然后转过头严肃地看向盛临。
盛临微微挑眉,这还是吊儿郎当不要脸皮的宋关行头一回这么肃然,原来他对自己的形象也是有一点顾忌的吗?
但没想到的是,宋关行开口却是:“那视频随便你给谁,只要别让羽河看到。”
盛临:“……”
盛临幽幽地说:“你还是宋关行吗?”
“羽河精神状态不太好。”
宋关行皱眉,“不能拿这个刺激他。”
盛临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不像你那么有恶趣味,拿这种视频当做攻击别人的乐趣。”
宋关行对他拐着弯骂他的话也不生气,哼笑道:“你最好是。”
一墙之隔的偌大病房里,盛临送的玫瑰花被宋关行用花瓶盛着放在桌子上,淡淡的玫瑰香弥漫在房间里。
宋羽河沉沉睡着,做了手术的腿在床上固定着,省得他睡觉乱翻弄疼伤口。
薄峤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落在宋羽河的脸上。
宋羽河的脸色一直都很苍白,且还是那种长久不见阳光的病态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很,安安静静躺着时,让薄峤不自觉想起今早他在柔软被子沉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