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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萧珏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虽不是用尽全力抽的,却也是响亮的“啪”一声。
闻人瑜瞧了一眼,笑道:“呵。想到什么了,这么打自己?”
“没……”想起自己过去犯浑时说的混账话太多,萧珏把头歪到一边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心中的自责和懊悔压过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孟浪念头,整个人都跟着消沉起来。以至于在茶楼雅座看到尹枭时,萧珏都提不起怒意来。
尹枭当然也看出了萧珏的反常,不过他倒是饶有兴趣地揶揄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萧珏懒得理他,往同桌另外的人身上扫了一眼,点头致意。
岳广师,那位陶大人和他的夫人,再加上尹枭,倒都算是熟人。
那美妇人先开口道:“三哥今日来时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怎生突然就恢复了从前记忆?”
岳广师也在一旁称是,看来白日里闻人瑜出门是去寻这几个故人了。不过萧珏确实也好奇,毕竟这阵子闻人瑜这时不时便会忆起些什么,也不知契机是何。
“碰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昨日……”闻人瑜话说一半看了眼萧珏,他昨日想起过去之前,依稀是将萧珏压在榻上,“昨日也不知何故,过往之事便都浮现出来了……罢了,不提了。”
“瑛娘,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
霍瑛娘转头同丈夫相视一笑,而后道:“嗯,夫君和我都铭记三哥恩情。小十二也是许久不见了!”
“五姐美貌不减当年!”岳广师年纪不大,是个跳脱性子,嘻嘻哈哈同霍瑛娘闲聊起来。
当年十三刀分崩离析并非全然是同方一朝和沈琦之流,似霍瑛娘这般嫁人离楼的,虽也断了联系,但再见时仍能坐在一块闲谈叙旧。
聊起问刀楼旧事,萧珏、尹枭并那位陶刺史便成了外人,只坐在一边安静听另外三人说话。
尹枭歪坐在一边,忽得说了一句,“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游淮川虽然不是东西,但这挑人的眼光确实没得说……”
除了闻人瑜,余下两人听到游淮川的名号是皆脸色一变。
萧珏邪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尹枭却笑得恣意,仿佛没有看到岳广师并陶大人夫妇齐变了的脸色。
“成了。闲话就聊到这儿,该说正事了。”闻人瑜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撂,不怒自威,岳广师和霍瑛娘同时正了神色,静听他说。
萧珏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骄傲自豪来,脸上掩不住的优越之感。
“先听。”闻人瑜只说了一句,众人之中唯有尹枭知晓内情,余下其他人却是满脸疑惑。
不多时便听得那茶楼中传来了人声,细细听来,正是那楼中的说书先生正侃侃而谈,不过那故事听着听着却觉出些异样之处。
那说书先生说的是一户富庶商户家,直言这家家主年轻时积攒了不少家底,年老了却犯愁这家该传给哪个儿孙来继承。
乍一听不过是乡野闲话,可越听越不对劲。
“却说那富老爷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早早病死但留下个精干的孙儿,次子和小儿子都是一般强干。老爷原是想将家底交给年长的次子,教他一并将幺弟和大侄儿也照顾着,可近来老爷子发觉他病死的大儿子其实是被亲弟弟一杯毒酒毒死的!”
听众跟着一片哗然,没见到这寻常家业承袭竟还有兄弟阋墙的戏码,便纷纷敲桌子丢银子叫那说书先生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