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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庄澄提心吊胆的“么么”竟没有再发生。
离山庄越来越近,庄澄的心长了翅膀扑棱扑棱飞上了旭阳峰,无暇顾及自己那点心思,两人的关系逐渐恢复到“么么”之前。
万岳山庄的群山脚下,庄澄抬头望着连绵不绝的山峰,心头涌起一股热切。
终于,回家了!
得到消息的魇夫人早早在山下迎接她们。沿着石阶往旭阳峰的主楼群飞快攀登时,魇夫人对庄澄交代了这两个多月来山庄的动向,一切稳妥,没有出差错。
巴葫芦在庄主的院子里等着,庄澄问:“陈缃子先生呢?”
巴葫芦道:“他和迟先生到孟崖峰采药去了,这会儿就该回了。”
庄澄蹙眉:“先生经常与迟先生在一起吗?”出于对迟至人品的怀疑,她很担忧自家先生被带上歧途。
“是的。”院子门口传来回答。
迟至白衣翩翩,与陈缃子一同进来。
陈缃子放下装满药材的背篓,擦了擦额上的汗,欣喜地问:“少庄主安好?”
他比迟至大上两三岁,此时衣衫上蹭了好几种颜色,发髻也乱了,看着就像是迟至的药仆。
庄澄有些不满,不过并没有说出来,对陈缃子微笑道:“多谢先生关心,一切安好。”
迟至:“一炷香后,开始解毒。”
陈缃子欲言又止。
迟至:“两个时辰,不可干扰。”
陈缃子打消了旁观的愿望。“先生,有用到在下的地方,请尽管说。”
迟至张嘴,瞥见庄澄的表情,话转了个弯:“没有。”得罪庄澄不要紧,万一庄澄喊薛紫灵帮忙就糟糕了。
陈缃子满脸遗憾,朝着庄澄道:“少庄主,我去将自己收拾干净再来。”
庄澄道:“先生,大师,魇夫人,你们都去休息吧,留我与薛姑娘在此等候便可。”
巴葫芦:“这……”
庄澄:“你们两个时辰后再来这里等。”
这句话是命令不是商量,三人对视一眼,低头:“遵命。”
院子里只留下庄澄和薛紫灵。
“白碧珍,果然是好物!”还有这个道德败坏的迟至。
薛紫灵:“解蛊去。”
迟至:“已经解了,明天早晨就能醒。”
庄澄:“那便不留迟先生了。”
迟至:“唉,说起我在万岳山庄住的这些日子,与陈缃子相处十分愉快。我为他解惑授课,他带我上山下潭,我发现陈缃子极有潜力!如果庄少庄主放心,我愿意带他到芍药谷去深入教导,你以为如何?”
庄澄:“迟先生莫不是在开玩笑?我们万岳山庄的先生,何必到芍药谷去试药?”
迟至:“少庄主不要误会,那名药仆乃是被安插来的奸细,怎能和陈缃子相提并论呢?”
庄澄:“恕我直言,如果迟先生所说的教导,指的是如何对长者与女子下蛊,令其亲人奔波忧心,却只为满足私欲的话,我不敢放心。”
迟至哑然。
薛紫灵笑眯眯问迟至:“还想吃肉吗?”
迟至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还有,你不会以为不出点东西就能离开吧?”答应过不让庄澄她爹白白咽一回气,薛紫灵自然没忘。
薛紫灵所谓的“点”与迟至心里的“点”,两个概念之间隔着一座天堑。
迟至的衣服终于变成了一件真正的衣服——里面藏的数十种药和毒,几乎被薛紫灵掏光了。薛紫灵只拣了两样,其余的都充入万岳山庄的药库。
迟至哭丧着脸:“你们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