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澄:“多谢迟先生慷慨相赠。”
迟至一抹脸,抖声道:“若我不告而别,陈缃子定会伤心,且再容我一夜,与陈缃子秉烛夜谈可否?”
庄澄想到陈缃子对迟至多年的推崇与仰慕,这一别又不知哪年相见,便同意了。
两个时辰过后,配合迟至将最后一场戏演完,庄澄如释重负,坐在石凳上发怔。
“打算坐在这里等你爹醒?要明天了。”
“不。”庄澄答,问薛紫灵,“你要走吗?”
薛紫灵眼睛转了一下:“我把万岳山庄看一遍再走。”
庄澄点头:“我尽地主之谊,答谢你的鼎力相助。”
薛紫灵:“招待我,和答谢我,这是两件事,不要偷懒。”
庄澄笑了,问:“那你想让我怎么答谢你?”
薛紫灵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片刻。“我要么么你了。”
说完就在庄澄的唇上亲了一下。
庄澄反应过来时,薛紫灵已经坐回去了。
终于明白那个要求有多么没用的庄澄:“……”
“若说答谢,”薛紫灵想了下,问,“你会做菜吗?”
庄澄气闷:“略懂。”
“是能吃但不好吃的意思?”
庄澄吸气:“你难道听不出我是在谦虚?”
“怎么会?你明明一点都不谦虚。”薛紫灵指着她哈哈大笑。
不过事实证明,庄澄的厨艺的确比薛紫灵好得多。
过去在独活山的时候,师父出门没人做饭,年幼的薛紫灵就要负责喂饱更年幼的独活。独活不挑食,而且从不说薛紫灵做的饭不好吃——她都是直接吐掉的。后来不知道是她吃习惯了还是薛紫灵水平真的提高了,不论薛紫灵做什么独活都能吃完。
至于薛紫灵自己,大部分食物在她嘴里都是一种味道。
因此尝到庄澄亲手做的菜,薛紫灵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番。
在万岳山庄的第一晚十分平静。
第二天天不亮,巴葫芦和魇夫人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等着陈缃子出来。
巴葫芦给他的宝贝三只鹰喂了水,又逗了一阵子,魇夫人等来等去觉得有些不对,敲开门才发现房里无人。
巴葫芦道:“他应该比我们起得早,先去了。我们也走吧。”
魇夫人点头,没有多想。
到了庄主的院子里,却没见陈缃子,魇夫人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少庄主,是否派守卫去寻找?”
薛紫灵道:“没用的,他和迟至一定已经出了万岳山庄的地界。”
巴葫芦皱眉:“陈缃子不可能跟着外人离开山庄。”
庄澄略一沉吟,道:“巴葫芦大师,你去询问昨夜的守卫。魇夫人,你这这里等庄主醒来。薛姑娘,我们到陈缃子先生的房间去看一看。”
薛紫灵挑眉,和庄澄一同往陈缃子的房间去。
“你怎么不在人前叫我小薛?”薛紫灵问。
庄澄道:“这是规矩,在人前言语亲密是失礼的行为。”
“麻烦。”薛紫灵撇了撇嘴道。
庄澄没有理会她,推开了陈缃子的房门。
转过客厅,便见到卧房的桌上放着一封信,庄澄匆匆拿起一看——
半篇是对迟至的溢美之词,半篇对擅离山庄的愧疚之情,通篇文绉绉的话糅在一起表达了一个意思:对不起,我和迟先生学医术去了。
“迟至能把死人说活,拐跑一个陈缃子不在话下。”薛紫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