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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晚走了两步,忽然抽剑,大喝:“谁在那儿?”
“别别别别杀我。”山坡下探出一个陌生的脑袋,畏畏缩缩地说着,“我叫尤小帆,听海崖来的,刚到临渊。”
徐向晚蹙眉,听海崖她有点印象,前两年临渊春试,那边来了几个人,有个养着一只小白猫的少年还扰了比试,闹得大家伙儿都不痛快。徐向晚亦是不喜,但如今大道将倾,并不是翻旧账的时候。于是她双手结印,灵气凝聚,迅速在指尖绕成一根绳索,将那人的双手捆住。
尤小帆一惊:“这是为何呀?”
“眼下非常时机,非我临渊弟子,都得警惕一二。”徐向晚眼神冷冽,却又微微颔首,“得罪了。”
她拽紧绳子的另一头:“走吧。”
尤小帆心里直叫苦,他好不容易从听海崖逃出来,又莫名其妙被关在黑漆漆的地牢里,现在终于看到了点希望,又被绑起来了。
“下辈子一定好好练剑。”他痛定思痛,手上的绳索又紧了几分,他心虚地看向徐向晚,对方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应是力气耗损过多,脚步有点虚浮。
但尤小帆感觉,她还是能一剑戳死自己。
认命吧。
尤小帆叹着,好歹捡回一条命不是?
于是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徐向晚身后,朝临渊外围走去。
余下事宜暂且不表,且说那猎魂鹰抓着文恪等人,穿过层层雷云,直至夜城之外二十里处。孙夷则一路颠簸,加上雷电威压,早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他咬咬牙,在猎魂鹰破开地堡关窍的那一刻,抽出佩剑,从鹰背上滚下来,钻入某个隐蔽的角落。
猎魂鹰将文恪几人扔在了地上,就收起羽翼,屹立于一边。
这地堡修建于十几年前,当时正值正邪鏖战,此处多有损毁,但它也是见证了正道最后胜利的那一刻。后来的十几年,这里就成了无人之地,很快就青苔遍布,杂草丛生。
但现在,叶星已然占据了这里。
地堡内的壁灯被全部点燃,亮如白昼,那灼热的蜡油不断滴下,像是在宣告某种死亡的逼近。
燕知第一个清醒过来,睁眼就看见了叶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眼神一沉,嘴唇紧抿,坐起身,叶星问她:“燕知,见我为何不跪?”
“为何要跪?”
“入了我无渡峰,见了本峰主,你应当要跪。”
“哼。”燕知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什么狗屁峰主?若非我受伤,岂会屈居你之下?”
她阴阳怪气着:“当年你连番设计伤我,不就是为了我手上的名琴兰因?”
“是啊,可惜你不配合,那琴也在打斗中被毁了。”叶星也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和燕知隔着几步之遥,互相审视着。
“燕知,若你愿意入我麾下,以前的诸多恩怨,我们可以一笔勾销。”叶星压低声音,“或者,你不想复活鬼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