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鸽起身说去买点水。
校医离开隔间之后,就剩下了我和岑辞两个。
我张嘴,对不起三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一想岑辞并不喜欢这三个字,只能吞回去。
脑海里都是校医所谓的特殊血型,岑辞知道自己不可以随便受伤还去救我。
我的心都搅在了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对他的抱歉。
在思考语言的时候,突然脑海里抓住了什么事情。
岑辞知道血型
人是可以通过血型来判断血缘关系,岑辞他早就知道了吗
我惊慌的觉得整个隔间都开始窒息。
“我,我给你去拿药。”我立即起身想逃离。
“想明白了”岑辞躺在床上,着落地窗外,语气不冷不热,甚至带着一丝丝自嘲。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从小特别害怕我受伤,更不敢让岑如雄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我就该明白的。逼疯她的不是岑如雄的小三,而是我的存在。这要谢谢你妈”
岑辞冷笑一声,房间内的温度迅速下降。
仿佛呵出一口气就能瞬间冻住一切,岑辞的目光在我的身侧投来,我不敢他,双腿却已经懂得僵硬,迈不开步子。
压垮人的除了现实之外,还有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它让人备受煎熬,却又无处可倾诉,最后把人逼近角落,折磨得痛苦不堪。
我咬紧牙关,跑到校医办公室要了药和热水,然后回到岑辞的床边。
“吃药。”
我可以跪下说对不起,可是能改变什么
该恨的还是恨着。
与其这样,还不如像蒋鸽说的那样,对他好吧。
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可以抵偿的东西了,唯有想对他好的心从没有动摇过。
不过,岑辞未必接受。
岑辞着平静的我,想也不想把桌上滚烫的开水挥在了我脸上。
我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水,疼痛我早就麻木的习惯了。
然后,跑到隔壁饮水机又倒了一杯温水。
“刚才太烫了,现在水温正好,你快吃药。”
我握着杯子和药丸的手还在颤抖,瞪大了眼睛着他,不想眨眼之间就胆战心惊的落泪。
岑辞接过水,沉默的吞下药,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闭上了眼睛。
等蒋鸽来了,岑辞也睡着了。
精疲力尽的人不止是我,被那些现实和秘密压垮的也不止是我,有些人只是藏得够深,表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罢了。
岑辞,他真的太累了。
我甚至觉得,他多恨我一点,或许就能替他分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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