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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在乎。
她忽然很想不顾沈寂的意愿,去替他陈情,替他告诉侯府那群人,拥有沈寂这个后生,是他们的福分,而他们薄待沈寂,是他们愚蠢。
“近书。”
“姑娘,属下在。”
“我要是惹你们大人生气了,你得替我多说几句话。”
她说的话太没头没尾,近书愣着不敢应声。
千澜叹气,蓦地又笑了,“也罢,他要是真的生气了,也是我自己任性,自己作。但这件事情我若不去做,难受地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
大理寺狱。
此刻狱中深幽的甬道好似直通地府,而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传入耳中,却如同夺命的鼓声直击人心间。
如此森冷可怖的环境之下,沈宽竟然无动于衷,拒不招供!
沈寂一时竟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弟弟。
审人如审心。
但沈寂将他捉拿有两日了,这小子莫说招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甚至在沈寂来此之前,他连声都不曾吱一句。
这还如何审问?
是以此时,沈寂着人备下酒菜,就在这戒备森严的牢狱里,十分突兀又带着些许拘束地,与这个自小他没怎么关心过的弟弟,促膝长谈。
见到沈寂,沈宽高低说了几句话。
“我娘亲可还好?”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沈寂认真回应,“苗姨娘并不怎么好,自你入狱以后,她日夜以泪洗面,昨夜哭晕过去,但是夫人已请了大夫诊治,并无大碍,你不用太过担心。”
闻言,沈宽脸色顿时煞白,“那我娘她……哼,用不着她们在那儿假惺惺。”
沈寂拂袖为他斟了杯酒,“尽管你觉得她们是在假惺惺,但此刻苗姨娘能倚靠的,也只有她们,毕竟她的儿子如今已身陷囹圄,万千悲意在心头,却也无可奈何。”
沈宽瞪向他,“也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诶,别这么说!”沈寂端起酒杯送进嘴里,不由勾唇笑道:“你未曾招供认罪,还不至于到杀、剐这一步,我也知晓你不会那么容易认罪,今儿是大年初一,做兄长的特地叫人备了这桌酒菜,都是些我爱吃的,你陪我吃点?”
这话细究之下,像是哪里不太对。
沈宽偏过头看向地砖,一副并不愿意与之同席的模样。
沈寂也不在意,反而执筷夹了一坨肥肉放在他碗里,“兄长记得,你好像最不爱吃肥肉,但大理寺的饭堂总能将肥肉做的很香,与府里不一样的,快尝尝。”
“这草鱼也是你不爱吃的吧?也尝尝!”
“还有将才凌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虾,你一吃总会起红疹的,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