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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时目光落在画架上,大脑罕见空白一片。
祝辞眠边说,就抬手揭开了原本罩在画架上的防尘布,将里面的画纸完全露了出来。
戚时看清那幅画的瞬间,呼吸就倏然一滞。
祝辞眠画的是他。
这当然不是祝辞眠第一次画戚时了,相反,他画过很多很多次,在各种情景下,各种姿势的戚时。
但面前这一幅,却和祝辞眠以前画过的都不一样。
面前这幅画上,只有戚时的一张脸。
可这么说又不完全准确。
因为这幅画上,戚时的两边脸很不一样。
一侧,就是戚时本来的模样。
准确来说,是戚时日常面对祝辞眠时的模样,深邃眉眼染着浅淡笑意,薄唇微微上挑,俊美而又温柔。
可另半张脸,却被祝辞眠加以想象,用夸张的手法给戚时画出了狼的耳朵。
眼神中透出极其明显的侵略意味。
甚至薄唇张开,还画出了像狼一样尖锐锋利的獠牙。
戚时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祝辞眠送给他的,这幅不同寻常的画。
可又在指尖堪堪要触到画纸的瞬间,顿住动作。
在这一刻,戚时终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可却不敢触摸,更不敢开口问。
就像长久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乍然见了零星光亮,是不敢靠近的。
恐是虚幻一场,一眨眼就会消失。
可下一秒,戚时就被这独属于他的光,扑了满怀。
“戚时,”祝辞眠整个人都埋进了戚时怀里,他叫了戚时的全名,却不是为了质问,而是极其认真甚至堪称郑重道,“我现在可以很有底气说了,说我对你的喜欢,就是真正的喜欢。”
是我知道了你最真实的模样,但还是喜欢。
很喜欢,非常喜欢。
超级无敌特别喜欢。
“所以你不用害怕,”祝辞眠学着戚时平时安抚他的模样,不甚熟练却很温柔,轻轻拍着戚时的后背,每一个字都讲得无比清晰,“不用害怕会吓到我,更不用害怕会失去我,因为这都不可能发生。”
停顿一下,祝辞眠又仰起头,直直望进戚时的眼睛,不闪不避。
他纤长睫毛簌簌轻颤起来,黑亮眼眸染了明显的羞怯。
但还是把想讲的话直白讲了出来——
“戚时,我…我本来就是你的,你想对我…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