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你认识的。”
十文:“……哦。”
他懂了,挑最漂亮的,他认识的。
阮棂久就差指名道姓地说挑唐少棠了。
十文于是干巴巴地指了指唐少棠说。
“你。”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回头向阮棂久邀功。
“我选对了吗?”
既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没有偷偷摸摸,而是说得光明正大,说得底气十足。
所以,所有人都听见了。
蓑衣翁:“……”
唐少棠:“……”
“咳咳咳咳。”被当众拆台的阮棂久连连咳嗽,大概是被气的。
反而是被选中的唐少棠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同门。
留下的人会意,也散了。
最后,只剩下碧青一人,固执地站在唐少棠身侧。
唐少棠罕见地冷冷下令:“走。”
碧青却摇头,道:“奴家陪着公子,也好有个照应。”
她是婵姨的婢女,既然已经不能再侍奉左右,念在往日的情分,至少该替旧主照看着唐少棠。
唐少棠看向碧青,一双浅色的瞳孔如古井无波,了无生趣。
他说:“我不需要。”
本无求生之意,何需他人照应。
碧青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她自认比唐少棠世故狡猾得多,比如,她很清楚此刻该说什么话来打动对方。
于是她说:“除了霓裳楼,奴家无处可去。”
和你一样无处可去,所以不走。
唐少棠终于妥协,不再出言赶人。
蓑衣翁看着唐少棠随车队领头人的指引,上了后头的一辆马车,显然是在阮棂久的安排下与十文同乘。碧青则换上了婢女的衣裳随行。
蓑衣翁:“……”
他只是默默地目送着他们远去,并没有阻拦。
从目前阮棂久对唐少棠的态度来判断,蓑衣翁认为阮棂久绝不会加害对方。
故而他相信,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自己没有任何必要与阮棂久当众抢人。
何况,万一是这一切只是阮棂久故弄玄虚刻意为之,想在他身边埋下一颗棋子呢?
与其留在身边,不如等他回去多方查探得出可靠的结论后,再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