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时,时叙在军部的办公大楼门口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新兵们倒是学乖了,这一回真的没有擅闯军部大楼,而是直接堵在了大门口。
警卫部的雌虫正与新兵对峙着,但由于新兵们并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警卫们也只能象征性地阻拦一下,没有理由撵走他们。
时叙上午用了一次景渊给他的眼药,快下班的时候又用了一次,尽管他还是需要依靠变色晶片来隐藏眼睛内的红血丝,但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雄虫一向痛觉神经发达,所以,对时叙来说,除了短暂性失明,最让他难以忍受的,就是持续不断的痛感。
解决掉了这一大问题,时叙的心情可谓是豁然开朗。
因此,当到新兵们热情地朝他招手、还发出诡异的欢呼声时,时叙也没有感到生气。
雌虫警卫一见到时叙,便跑了过来。他每靠近时叙一步,脸就红上一个色度。
“时叙上尉,您、您下班了啊”高大的雌虫警卫敬了个礼,他低头垂眼,弱弱的声音与强壮的身材很不相配。
“嗯,”时叙着那群兴奋的雌虫新兵,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说”雌虫警卫有些迟疑,“他们好像有个礼物想送给您。”
“礼物”时叙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没等警卫解释清楚,时叙就感到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他低下头一,只见自己脚边趴着一只毛绒绒的东西。
那小东西全身雪白,脸上却有一块灰色,它正昂着头,扒拉着时叙的腿,两只黑丢丢的眼睛瞅着时叙,认真的模样有点可。
时叙认出,那是一只小狗。它还小得很,估计才一个月大,那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子,想要抱紧时叙的腿已经十分不易,它晃晃悠悠了一阵子,眼着就要从时叙腿上滑下去了。
时叙蹲下身子,把那只小狗抱了起来。
新兵队伍中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喊,雌虫新兵们互相击掌,仿佛是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
“天啊,时叙大人太温柔,你们到没有,他抱了那只狗”
“我不管,那只狗就是我,时叙大人抱了我”
“滚,时叙大人哪里抱得动你”
“你们这些没有追求的,我只想抱时叙大人”
“哦,时叙大人的腰”
“喂,那只狗那只狗居然舔了时叙大人,我要把它做成狗肉火锅”
时叙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在他的印象里,他的雄父和雌父都不怎么喜欢这些。时叙抱着毛绒绒的小狗,温柔地揉了揉小狗的毛,他觉得,这个小家伙有种不可思议的柔软。
小狗一直着时叙,它大概也觉得时叙长得好,所以欢欢喜喜地凑上来,一伸舌头,舔了时叙一口。
小狗只舔了一下,就趴回时叙怀里,观察着时叙的反应。
时叙拍拍小狗的脑袋,虽然他不太喜欢被舔,但是面对这么一个小萌物,他并不觉得反感。
小狗又蠢蠢欲动地,想要凑过来舔时叙。
不过,这次它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它的小爪子才刚刚搭上时叙的肩膀,它便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后的软肉,拎到了半空中。
“哪儿来的狗”景渊雌虫警卫,又向新兵们,问道。
“景渊少将,”雌虫警卫先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说,“这是新兵送给时叙上尉的礼物。”
小狗肉肉的四只爪子在空中无助地蹬了半晌,它像是听懂了人话一样,委屈地向时叙。
时叙对景渊说“你把它给我。”
景渊不太乐意地将小狗放回时叙的怀中,嫌弃地说“它也太胖了。”
时叙抱着小狗,走到新兵们面前。
时叙走得越近,新兵们倒是越加规矩,他们自觉地列好队伍,不再挤来挤去了。雌虫警卫见时叙过来,也往两边散开,不再站成一排挡住新兵们。
没有人会做出伤害雄虫的事情,这是全虫族的共识。
时叙在离新兵们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大声问“这是谁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