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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瞧瞧,到底该不该起来?”见他不答,宋宴招了招手,示意等在外头的人进来。
沈琢看不清上官述的脸色,对方仍跪着,挺直的脊梁骨早已弯了下去,盯着玉佩发呆。他似乎看见有那么一瞬间,上官述往他这个方向偏了偏,还未等他看清,便有人拎着东西进来。
东西被人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沈琢偏头一瞧,瞬间僵住,这哪里是什么东西,分明是被绑住的小徐!
他的双腿双手都向后折,用粗麻绳捆住,留了一截尾巴给人拎,活像一个被吊着的人形药包。
小徐鼻青脸肿,似乎发现了沈琢的目光,偏头笑得纯良:“师父,你在呀!”
若是平日里见了这副模样,人人都要说小徐是个乖巧的孩子。可如今在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却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自顾自说起来:“师父,这份拜师礼你喜不喜欢,我特意送给你的,你不开心吗?”
“滚。”沈琢咬牙崩出一个字。
说不伤心那都是假的。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阿烟、阮姨、四娘、曹叔甚至是曹帧,每一个他都当他们是亲人。没想到捅自己一刀的正是这最亲近的人之一。
“哈哈哈哈哈,”小徐放肆的笑了起来,“别这样,师父,你可答应我了等送完拜师礼正式拜师,我就是您第一个徒弟。”
“这…”大理寺卿瞥了宋宴一眼,“照此人所说,此事乃沈琢授意…”
“闭嘴。”萧钰冲上前抓着小徐,塞了一团布堵上他的嘴。与此同时,宋宴将行刑令扔在地上,不耐烦道:“你们平日里就这么审案的?光听不问,让犯人自己闹?”
大理寺卿心想这不是有您在吗?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咳……”
“你不必问了,滚去后堂。”
大理寺卿:……
得嘞。
他讪讪着告退,老实退居后堂,双手抻进袖子里,里头有一张开堂前别人递给他的字条。他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折好。
这浑水他才不蹚。
“殿下,陛下中毒一案,正是此人下的手。”萧钰将东西呈上去,“这是在他身上发现的毒药,医官查验过,与食盒上的毒一致。”
“就算他身上有毒,又怎么证明不是犯人授意…陛下,老臣来迟。”
沈琢不敢乱动,只听众人都敬一声“李相”,猜测这必然是李芸凤的父亲。
“倒也是。”萧钰颇为认同的点头,随后又轻笑道,“不过,此人乃是在上官大人的府邸发现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夫人所带的那一批李家家丁。照李相所言,那上官夫人也极有可能是授意之人。”
“那是嫁祸!他曾在尚书府与我儿有过冲突,怀恨在心,便嫁祸给我儿!”李相气得白胡子往天上翘。
“那沈琢也可以是被嫁祸。”
李相瞪了萧钰一眼,忽而冷笑:“萧大人,你处处维护这犯人,可是有什么私心?据我所知,他山海楼开张不到半月,便签下了钦天监的食单。”
“并非维护,只是实情。”萧钰上手,将小徐翻了个面,扒开他的衣襟示意道,“这印记你李府家丁大半部分都有,他总不至于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