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宜开心地接过这支镶有七彩珠宝的西洲风情簪:“是一个叫从欢的姑娘帮我去宫里求来的。我并不知皇后娘娘有这等稀罕物。”
越从欢。好久违的名字。
“我记得她并没有在宫中,也没有资格进宫服侍皇后,”我盯着那支簪子,“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她又是如何求得皇后珍宝的?”
娇宜有些害羞:“我当年赠与姜占的定情物是个镶有七彩珠宝的西洲酒壶,婚前便想着寻一件差不多的东西和酒壶凑成一对,添在嫁妆里。我和从欢姑娘——是在一个西洲店里遇见的,她说酒壶难寻,但是饰她知道有。我就拜托她去寻。前日她说事情已办妥,也没等我问清楚,就走了,追都追不上。”
“没想到,前日从宫里送来的饰竟有此物。皇后娘娘说是听了晋家的请求,特意找出来送来贺我出嫁,亦说此物珍贵,不宜宣扬,我们几人知道就好。阿岚,你要帮我保密呀。”
越从欢和晋家竟然有关系?
我笑笑,搭上娇宜的肩头,为她簪上公主专用的新婚簪:“好,你收好,我绝不会说出去。”
“岚岚,”娇宜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逐渐不安,“我会幸福吗?”
我拍拍她的肩头,对着铜镜中的她,信心满满地笑:“会。”
娇宜婚宴还未结束,我便命人去打探越从欢的消息,可是直到一个月后,我也没能得到越从欢如今的行踪。
捍王势力已尽数收编,而且当年捍王之举被揭后并不得民心军心,按理来说越从欢想搅弄风云已是不能。
“查,继续查。这事不对。”
次年九月,江南洪水,季益华将所有积蓄捐出,以为表率。一时间,京城的人都为洪水一事动了起来,这给了我现越从欢的机会。
益华出嫁后,越从欢改头换面,成为了晋家晋守卓的幕僚,专为晋守卓传达南疆消息。
“不过据打探,她最近开始负责晋家和宫内贵妃的消息往来。”
晋家居然站了贵妃。我以为晋家换了一个从军的人做家主会毫不犹豫地站季益华的。竟然算错一步。
这么看来,讨要风情簪是越从欢借用了帮晋家和贵妃传递消息的晋家身份去找了季益华要来的。她为什么要帮素不相识的娇宜呢?
“继续盯着越从欢。”
之后的几年,越从欢一直在晋守卓手下做事,我想这是她作为罪臣之后的生存之道,并无干涉。人人皆有自己的出路。
直到益华死后的第一年,越从欢主动找上了门。
她来找我讨要一瓶毒药和一个人情。
她的脸不复当年落魄但娇嫩的少女皮囊,两道明显伤疤留在她脸颊右侧,添了杀气和冷意。她的嗓子也喑哑,像是五六十未得保养的老太太:“我要你家一击毙命的祖传毒药,然后要你帮我找一条生路供我躲藏三月。只要你答应,让我用什么来交换都可以。”
我惊讶挑眉,缓缓道:“什么都可以?你这是要做什么大买卖。”
见她不回答,我言归正传,严肃道:“晋守卓你杀不掉的。他可不是用毒药就可以对付的人物。”我深吸一口气,抬手阻止了侍女,为自己倒茶:“我们家现在和晋家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晋守卓这人好好坏坏一直让人琢磨不清,若帮你下毒还帮你逃离晋家,那我裴家的敌人就要加上一个晋守卓了。这代价不小啊。”
越从欢冰冷一张脸,面上无任何表情,仿佛行尸走肉,答话:“我不毒他。我没那么傻。”
“那你是要用来对付谁?”我见她仍然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无奈道,“我裴家祖传毒药效果卓越,给你我是要冒风险的。你要让我知道你用在了谁身上,我才能做决定。”
越从欢的犹疑终于松动。
我小口小口抿茶,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蠢蠢欲动,毕竟谁不想听这些秘事,而且还是从主犯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