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了,”那边说,“度假酒店那项目我得盯着,明天一早的飞机,你现在就收拾一下,好了,不和你说了。”
梁宁希满脑子问号,但听筒内显然无声了。
什么文件?他还没说呢。
她赶紧再打过去,问他什么文件,陈涛则叹了口气,自嘲说脑子不太好使了,而后告诉她是弘立球场的那份,就在6应和办公室里。
“6总不在,我抽不开身,弘立球场的项目合作人最近在北林开会,你把项目设计图和人家做好沟通校正,基本上没什么太大问题,你可以应付的了。”
出差她是没问题,但6应和就在北林,而且设计工作也都是他在实时跟进,没必要让她跑一趟吧。
陈涛则却回复她:“总部正吵得不可开交呢,而且还要每个负责人汇报工作,6总哪里有空?”
反正最后结束电话前,梁宁希已经把话都听明白了。
这份工作难度不大,但不巧,他和6应和都分身乏术,所以交由她这个小小实习助理来做正合适。
行,打工人不就是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也就出差个三天而已。
她一拍大腿,看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张晓心疼了自己一瞬,接着穿衣服再次出门。
生活嘛,就是这样。
身不由己,受制于人。
……
张晓醒的时候房子里空空荡荡,半分声音都没有。
她翻个身,却不料从沙上摔下来,屁股先着地,然后脑门磕在了沙角,吃痛极了。
揉脑袋的间隙才注意到茶几上有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估计是怕冷掉,贴心地放在加热杯垫上,旁边还有张便签。
——出差去了,走的时候检查下电源关好门。
“嘁,还以为在睡觉呢,整得跟电视桥段一样。”
她一手托着杯子,一面拨电话。
铃声在耳边转了转,无人接听。
看来是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周末还让人去出差,真会剥削人。”她不明情况,对昨晚怂恿梁宁希去泡上司这事感到抱歉。
扒皮上司要不得。
一杯蜂蜜水下了肚,脑袋也开窍了。
昨晚过来是为了送衣服和约梁宁希去参加台里一个职业科普栏目。
谁知恰撞上了周亮忘记纪念日这档子事。
现在看来,只好搁置一时。
彼时的梁宁希正在飞机上,已快接近目的地,并不知晓好友在家义愤填膺,为自己打抱不平。
其实她自己倒是没那么抵触,起初收到临时通知时是有些不快,但很快就舒缓了,她没去过北林,心里还有些兴奋在。
新鲜的城市总能唤起雀跃的心情,既然被剥夺了周末休息的权利,不如就当作公费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