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虽不曾挑开帘子,却也不难想象马蹄卷起尘烟的情形。
“能在这儿遇上将军与将军夫人,真是巧。”
望苏像是掐好时辰那般,精准地在宫门口与任子衡一行相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望苏并未
邀任子衡一道徒步进宫,他的马车悠然地伴在任子衡身侧,步调十分一致。
恒凌与他素无往来,并无交情,故而在他们二人闲话时未曾插嘴。
轿子挪动靠的是轿夫的脚力,任是身经百战的轿夫,也快不过身侧的马与马车,自然而然恒凌
便落后了些许。任子衡不时停下来等她,待她跟上了才继续往前。
望苏坐在赶车的伍五身侧,依然笑脸盈盈地与任子衡谈笑,丝毫没有要上战场的恐惧。
任子衡眸光微沉,若有所思地瞄了他一眼。望苏一介文官,今日初上战场却全然没有惧色,若
非他自请监军,这烫手山芋般的任务怎么也不会落在他头上。为此任子衡苦思冥想却仍无法想
明白——战场并非玩闹之所,去了,便有回不来的可能。
“将军可有话要说?”望苏笑容不变。
“我只是不明白位高权重的你为何偏偏要与我上战场。”任子衡的话毫不婉转。
望苏笑出声来,笑容尽散后问道:“将军觉得战场很可怕?”
任子衡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地方,怎会不可怕?让人惧怕的却并非自
己的生死存亡,而是你脚下尽是兄弟们的尸骨。”
望苏闭了眼,斜斜靠着马车的车门,对他的话很是赞同,道:“不愧是任家人。任老将军的风
骨你继承了九分,也难怪任家军能屹立不倒。”
任子衡神情淡漠,未再理会望苏。
前行片刻,一行了都停了下来,再往前只可徒步。恒凌下了轿时,望苏已经下了马车。他含笑
与恒凌打了个招呼,恒凌回之一笑。因她此行必须先见景珣,故而前路仍与他们二人同行。
虽还未到早朝时分,平日兢兢业业的大臣们却也赶了个大清早,路上不意外地巧遇了几位,不
同的是朝臣们去的是太和殿的方向,而他们一行却前往御书房。
穿过重重宫门,终到御书房门口。
。
御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还亮着灯,有几缕光线自缝隙中漏出,在半明不亮的天色辉映下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