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头问了,阿翘反倒支支吾吾。
沈朝盈看向同她一起出门的阿福。
阿福脸色比前者坦然多了,老神在在地吹着粥皮,就是不看她眼神。
“……”
沈朝盈还是选择哄小姑娘,“你说。”
阿翘到底不似阿福憋得住事,心眼浅,要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看不出崔郎君跟自家小娘子之间那些旖旎了。
她脸色古怪:“外头在传小娘子与崔郎君闲话!”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许是那天那俩差吏喝大了,说漏了嘴,又都在这坊里,总之流言就似一阵风刮了起来。
贵胄香艳事一向好下饭,便是沈朝盈自个,也不可避免地调侃过先前某个马上风的四品大员,谁叫他“晚节不保”呢。
想不到某天茶余饭后谈资的主角变成了自己……沈朝盈心情也微妙起来。
“他们说些什么?”
听她问这,方才还扭捏的小姑娘愤愤起来,
“我只远远地听着几句,他们认得我跟阿福,一走近,便散了。”
然而就这几句也实在算不得好听。
“沈记那店主小娘子如何?”
“到底是有贵人疼爱,怪不得生意红似火。”
“小娘子果真伶俐人!连崔大人那样清淡冷肃的都……”
“怪道过去常碰见崔县令吃糖水……难怪。”
……
话得反着听,再想想配上这些人说话时候不怀好意的笑容,沈朝盈膈应得连朝食都吃不下去了。
见她推开碗,阿霁忙道:“小娘子不是常说莫为了旁人影响自个,理他们作甚。”
“就是就是。”阿翘跟着点头,一派天真,“这些人皮痒了!小娘子清者自清,不必烦忧,崔郎君那样聪明,也不会误会咱们的。”
误会……阿福“嗤”的一声。
阿翘猛瞪过去,平日噎她便算了,这人怎么不分场合!用小娘子的话怎么说来着?没情商!
阿福:“看我作甚?”
“你嗤我作甚?我说的难道不对?”
阿福不语。
被她们这么一闹,沈朝盈倒是好些了,各打五十大板:“好了好了,都别吵,差了十岁也能吵起来!”
她眯了下眼,“这事儿咱们管不着,他们爱传传,总会有人压下去。”
总不至于贴脸议论她吧。
流言她无所谓,又没传什么香艳事,不过是几句不咸不淡的拉郎配罢了。
她不高兴的是那些人句句不离“商女”,颇有些看轻之意。
商女怎么了?商女怎么就低人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