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添了个称呼:对象。
薛庭盯了会儿最后那两个故意写得整整齐齐的字。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现在很想再亲亲童淮。
他在那句话后回:不客气,对象。
然后翻开文件夹,把那张便签纸放了进去。
童淮感到奇怪,用眼神询问他干什么。
珍藏。薛庭夹好便签纸,语气风轻云淡。
童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人好像有点闷骚。
他趴到桌上闭目养神,忍不住一遍遍回忆刚才在楼道间的细节。
离下课也没多久了,铃声一响,赵苟和陈源这对最近吃瓜吃撑了的群众齐齐回头,异口同声:你俩和好了?
童淮披着薛庭的校服外套,懒哒哒地继续趴着,闻言又不高兴了:也没分裂过。
看来是和好了,那就好,陈源长长吁了口气,揉揉肩膀,半真半假地调笑,你俩这么折腾,跟小情侣吵架闹别扭似的,累死我了。
童淮还没为那句小情侣感到发毛,又被他最后那声吸引了。
想起陈源伙同薛庭骗他要换座位的事,电光火石间,他脑中惊雷一劈。
这一周陈源跟隔壁老王似的热心,早午餐、开胃小零食、退烧药、退热贴、暖水袋,时不时的一杯热水零零散散地啥都送,甚至是来不及做完的作业的答案。
他之前就很疑惑,陈源啥时候这么贴心了?
再迟钝也察觉出什么了,童淮忍不住朝薛庭看去。
薛庭默了默,不咸不淡地斜了眼不知是真的说漏嘴,还是故意说漏嘴的陈源,抿了下唇,迎着童淮灼灼的目光,很无奈地点了下头。
就像他在童淮生日那晚,没好意思在沸沸扬扬的长街大道上说出祝福一样。
少年人总有一些在大人看来很奇怪的难为情和不好意思。
童淮心底霎时泛上股说不上的滋味。
好像甜滋滋的,又酸溜溜的。
那天薛庭向他表白,被他直言拒绝,看他吓得拔腿就跑,心情肯定很糟糕。
他都不敢想象万一自己向薛庭表白,薛庭是这个反应,他该怎么办。
后来他又把头发拉直,对薛庭的关心体贴躲躲闪闪,渴望薛庭能够喜欢上别人,让他们做回以前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说实话,挺混的。
他很贪恋薛庭的一切,又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
这一周薛庭过得恐怕也不如何,却还是在暗处无微不至。
心跳好像漏了两拍,童淮犹豫了下,瞟见薛庭的手垂在身侧,把手伸过去,勾住他修长的手指。
他的手和他人一样,暖乎乎的,能将那点温度传达到心底。
薛庭的眼睫颤了颤,反应过来,回握住他的手。
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俩八卦的大活人就在面前。
他们在桌底下悄悄牵着手。
现在感觉怎么样?薛庭偏头看过来,毫无异色。
童淮唔了声:早上的药好像有用,真的好多了。
说起来,早上的药也是隔壁老陈好心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