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未曾及冠温润如玉的季封,身后是青春年少清朗贵气的秦思渊。
今年已三十又六的四川夫子看着季封挺直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秦思渊,“上天不公啊!上天不公!”
他又摇头开怀笑道。
话音未落便见一朵布艺花不知从何处落下来,正进他的怀里。
定睛再看时,便是漫天的花朵香包朝三人飞来。
寒窗苦读半生,谁不想有这一日呢?
于是夫子笑着,尽情敞开胸怀开始接花朵。
“啊——,榜眼接到我的花了!”一女子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响亮。
这些花朵香囊都是女生亲自绣的,为的就是在这一天向一榜三甲表达好感。
四川夫子接得坦坦荡荡,恨不得每一个砸向他的花朵香囊他都要触碰一下。
但是另外两位年轻人到底是脸皮薄。
季封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在前面,长着一副好颜色,又是状元郎,那朝他飞扑而来的花朵和香囊一时之间如山堆一般。
却不想这看着文弱清隽的书生竟是个手脚麻利的,只微微动着身子,竟没有一个女子的物品能够触碰到他的绯衣。
反而是他每次做完动作之后,都要抬起右手不自在地摸一摸别在耳上的牡丹,好像生怕牡丹会掉落一样。
真有几分“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感觉了。
夫子正要回头与秦思渊调笑此事,就见秦思渊目光定定地盯着状元郎的后背,对那些向他砸来的花朵和香囊竟是理也不理。
“哈哈。”夫子笑出了声,想来这帝都的娘子们见了这么多状元和探花,这般不解风情的定是第一次见。
“秦兄弟,状元和探花在以后的授官当中并不会差别很大的~”
他开解着身后的人,“而且当你说你是探花,大家反而立马能够知晓你是那一年学子中最为俊俏的!”
他在意的当然不是授官的问题!
听到榜眼这般说,秦思渊只能淡淡将目光移了回来。
“不,他们都知道季封与我是同一届的出身之后,也未必会觉得我是学子中最为俊俏的……”
“哈哈哈哈啊哈哈。”
未曾想能听到秦思渊这样回答的人笑得开怀,怪道,“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秦思渊清贵锋利,着实是美男不假,却宛如高山白雪,让人不敢肖想。
而季封则是温润君子,是山间之清风,让人心神都宁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