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没心情在下面喝水了,他说:”待会儿我就不下来了,让人把晚餐送我房间。”那样的伤口,真的会是自己咬到的吗?原褀心中还有疑问,但他看着尤知雾不悦的模样,也只能吞下想说的话,改为应答:“好,待会儿我亲自给你送上来。”尤知雾没有理会,径直上了楼。留下原褀一个人待在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眉眼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打了一个电话,模糊间有声音传出:“……你替我查一下,对,就查他今天的行动轨迹……”翌日,尤知雾是被楼下的响动吵醒的,他有些不耐烦。“哗啦——”厚重窗帘被拉开。尤知雾怔住了,楼下是一大片艳丽的红,放眼望去,竟瞧不见尽头,工人们将一筐筐蔷薇搬下,小心翼翼地移植在整座古堡。这样鲜艳的颜色仿佛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狠狠撞进尤知雾心中。尤知雾推开窗户,低头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佣人们。“这是要做什么?”少年刚刚起床,声音还带着困倦,微微沙哑,又带着些起床气,对被吵醒这件事,感到不满。下面的佣人连忙应声:“尤少爷,这是先生吩咐的,叫我们把古堡花房种上蔷薇。”尤知雾敛眉,脸上看不上喜怒:“原先生人呢?”“不清楚。”尤知雾点点头,也不想为难他们,扭头去找了原俞卿。原俞卿正端着咖啡在看平板上的报表,见他穿着睡衣就下来了,朝他招招手:“怎么穿这么薄?”他吩咐佣人,去衣帽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尤知雾乖乖地披上外套,坐在原俞卿对面:“原先生,外面的玫瑰是怎么回事?”原俞卿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你之前不是说想在古堡种上花吗?前段时间太忙了,事情太多,一直没来得及,正好最近空了,怎么了?不喜欢吗?或者你喜欢其他的花,也可以叫他们种上。”尤知雾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些奇怪罢了,蔷薇配城堡,正好。”他嘴角微微弯起,原俞卿这才发现,他脸颊居然还有两个不起眼的小梨涡,像是盛了一汪蜜糖般,甜得人心都软了。看着尤知雾的笑,原俞卿有些走神,确实,这孩子太年轻了。小嫂子察觉到他心不在焉,尤知歪歪头:“怎么啦?”原俞卿回过神:“没事,你现在还在上学,学业上要是遇到什难,可以来问,毕竟,我也勉强能算是你的学长了。”从楼上下来原褀正好听见了这一句,“学长”两个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原褀心里,他状似无意:“大哥你公司那么忙,哪里有空来教知雾,不如我来呢,知雾你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呀。”原俞卿转头,看着原褀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黑衬衫,锁骨前两颗口子都没扣上,活脱脱一个玩弄人间的纨绔少爷模样,有些不悦:“你衣服要穿就好好穿上,成何体统?”原俞卿是很正派的人,不管是在为人处世,还是衣食住行方面,都是极为古板的。他看不惯原褀这游手好闲的模样,可把原褀拘在家里又是自己下的命令,他只能板着脸斥责原褀的不着调。原褀早就见识过原俞卿的古板,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他不屑地掏掏耳朵,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尤知雾:“知雾,我也会画画,不过画得不好,你教教我呗?”刚才还在说有不懂的就问他,现反倒叫尤知雾教他,原俞卿愈发不爽,没等尤知雾开口,原俞卿已经替他拒绝了:“知雾他自己上学就忙,你瞎凑什么热闹?”原褀撇撇嘴,在尤知雾一旁坐下,他松散地躺靠在沙发上,右手搭在尤知雾身后的沙发背上,这样看去,简直像是原褀把尤知雾整个人揽在怀中一般。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原褀和尤知雾坐在一边,靠得又极近,反倒是原俞卿坐在他们对面,像个外人。原俞卿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看着原褀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忍了忍,还是开口说:“原褀你离知雾远点。”原褀搭在尤知雾身后的手指微微一颤,面上却毫无变化,他挑了挑眉,疑惑地望向原俞卿:“这是什么意思?我亲近我小嫂子,不行么?”“小嫂子”三个字,取悦了原俞卿,他神色微松,但还是继续说:“知雾他什么都不懂,你别把你在外面那一套带回家里来。”原俞卿说完,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原褀的风流是人尽皆知的。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有时候质问起外面的事情来,原褀也从没反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