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们站在一起时,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极大的变化。尤知雾抿紧唇,心中思绪万千,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原褀有些心疼,他伸手,想碰碰面前的青年。可尤知雾像是受了惊般,飞快地往后撤了一步。原褀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客厅里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连牧君都被搀扶走了,只剩下原褀和尤知雾相对而立。氛围僵持着,顾昭顿了顿,到底还是把手收了回去。见此,尤知雾悄悄松了口气。看着尤知雾如临大敌的模样,原褀心中酸涩难言,他道:“上次是我吓到你了,抱歉。”尤知雾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爱人,曾相拥而眠,是彼此最信任的存在,可现如今,再见面,却已经是这样的场面。原褀的目光实在是灼热,竟叫尤知雾不敢直视。尤知雾避开他的目光,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很想你,知雾,我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他声音嘶哑得可怕,眸中泄露的情愫,简直能把尤知雾给淹没。可他这样炽热的爱意,却叫尤知雾避之不及,尤知雾干巴巴地应声:“是……是吗?”其中的生疏,叫原褀心底微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指向一旁的餐桌:“我也还没有早餐,我可以坐下来一起吃点吗?”他低声说,面露哀求。尤知雾一顿,点点头。于是两人便落了座。尤知雾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此刻乱得不成样子,他只能埋头吃东西,假装自己很忙。原褀看他抱着牛奶喝,眸光微沉:“你以前不爱喝牛奶。”尤知雾愣住了,他看着手中的牛奶杯,心中不知所措:“嗯……人都是会变的嘛……”“是这样吗?人都会变的吗?”原褀失魂落魄,他看着逐渐退去以往青涩的尤知雾,心口好像空了一块,“那你呢?你也变了吗?”尤知雾埋头不说话。“这两年里,我没有哪一天是不想你的,很多次,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可我一想到你,还有一个你在等着我,我就觉得,哪怕我是残了,傻了,死了,我变成鬼都得回来护着你……”原褀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尤知雾。那双眸中的情意,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尤知雾喘不过气来,他只能躲避。“可是,你不需要我了,是吗?”原褀说,尤知雾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他眼中铺天盖地的偏执欲望。尤知雾胸口有些发闷,他觉得房间里好像没有空气在流通,他快喘不过气来了。原褀及时发现了他的异样。原褀微微叹息,到底还是心疼占据了上风:“我暂时不逼你,知雾,可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他话语里的强硬显而易见,但他后退一步的态度,还是让尤知雾微微松了口气。尤知雾默默低头吃东西,原褀也没有再出声,只是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尤知雾,整整两年的时间,他没有好好看过他的宝贝了。只能从冷冰冰的手机屏幕上,或是单薄的照片上,关注宝贝的成长。他到底……还是离开得太久了。不过恐怕连尤知雾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见到原褀后,没有半点儿心思放在不知所踪的顾昭身上。原褀的突然到来,超出了尤知雾的预料,而且原褀简直像是没有工作一样,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这让尤知雾心思烦乱,可要是要他赶人走,他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他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下子陷入过往的回忆中,一下子又回到现实,他开始感到痛苦。同时,他也担忧起顾昭的安危。情人岛是完全属于顾昭的私人岛屿,其安全性自然不用说,可原褀却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有人来拦他,连之前顾昭派来保护他的那个副官,现在也不见了踪影,岛上的保镖都被换成了生面孔。尤知雾发自内心地感到不安。可他对原褀感情复杂,他自然也知道原褀和顾昭处于敌对关系,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是顾昭的合法伴侣。暗暗思量了几天,尤知雾到底还是问起了顾昭。“你对顾昭做了什么?”彼时原褀正在帮尤知雾收拾他放乱的书架,听到他问,眸底不可抑止得浮现出嫉恨,但一转身,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柔的原褀。“我能对他做什么?他可是顾大司令。”他说,“顾大司令”几个字,饱含调侃之意。尤知雾道:“可是顾昭说,外人不能进来,如果你没有对他做什么,你为什么可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