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知雾低头笑笑:“好,那我们现在去送?”牧君点点头。尤知雾把贝壳手链一串串装进小篮子里,然后和牧君一人提了一个篮子。岛上虽然没有外人,但保镖和佣人都不少,牧君牵着尤知雾,一边吹着晚风散步,一边把篮子里的手链送给路过的佣人保镖们。每一串都很好看,精致漂亮,尤知雾有些舍不得。他知道,他舍不得的不是手链,而是和牧君一起的时光。他比牧君还高了一个头,此时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被妈妈乖乖牵着,安静地跟着妈妈走。不远处有海鸥还在叫,尤知雾抬眼望去,夕阳金光万丈,把原本湛蓝的海面都铎上了一层金光。牧君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尤知雾微笑着倾听,偶尔附和一声,遇上了人,牧君就停下来,从篮子里拿出手链送给那人。“很漂亮的,希望你喜欢。”牧君笑颜如花。那人便受宠若惊地接过去,悄悄去打量尤知雾的神色,尤知雾也轻笑着:“希望你喜欢。”母子二人边走边聊,身后还跟了个跟屁虫。跟屁虫小雪闲不住,胖乎乎的身子东踩踩,西窜窜,偶尔跑过来扒拉两下尤知雾和牧君。牧君脾气好,便会停下来问:“怎么啦?是要抱吗?”可当她把小雪抱起来,刚没走两步,小雪又不安分地挣扎起来,要自己下地跑。牧君就又把它放在地上,任它跑远了。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地望着这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望着。你爱上他了吗“他很高兴。”男人喃喃自语。一旁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一颗不会说话的树。原褀低声笑了笑,助理分不清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经验告诉他,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闭嘴,多说多错。“原先生,您看现在……”副官微微弯腰,恭敬地说。原褀的目光从不远处的人影收回,落在副官身上:“你是个聪明人,你的女儿也很聪明,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过几天就带着你的女儿出国吧,我相信你不会希望顾昭找到你的。”副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尽管他心中对顾昭有愧,可这愧疚在女儿面前,还是不够分量。他也不想背叛的,但原褀实在是心狠手辣,神不知鬼不觉就带走了他的女儿,他曾听说过这位安家掌权人的手段,他不敢赌。“我明白,原先生。”副官说。原褀没有再分给他半点儿注意力,而是一直眺望着逐渐淡去的人影。第二天,尤知雾隐约觉得岛上的氛围不太对劲,人人都低着头匆匆来匆匆去,没有了平时的轻松氛围。尤知雾刚把每日必喝的汤药喝下去,见到他们异样的状态,也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了?”他问上官熙。牧君也呆呆地问:“发生什么了?”上官熙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色算不上好,他说:“岛上来了一位客人。”尤知雾疑惑:“客人?可是顾昭不是说,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上岛吗?”上官熙微微叹息:“这位客人有些不太一样。”“不太一样?”尤知雾喃喃着复述,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他面前的早餐还没开始动,上官熙劝他:“先吃东西吧,吃完再和你说。”可尤知雾这时候哪里还吃得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底是谁?需要你这样吞吞吐吐的。”空气中氛围有些僵,良久,上官熙还是屈服了一般,想说些什么。“他说的客人是我。”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外面传入。尤知雾猛然抬头去看。男人一身烟灰色西装,更衬出他完美的倒三角型身材,男人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知雾,惊喜吗?”惊喜是没有的,惊吓倒是不少。尤知雾背在后面的手握紧,他眉头也蹙得紧紧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来不但不惊喜,还不太欢迎我啊。”原褀答非所问,他语气很柔,看不出半点儿生气。可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落在尤知雾身上,叫尤知雾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们太久没有见面了,两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太多,原褀浸入安家那样的养蛊之处,可以说是活生生地厮杀出来的,其中无数和他留着相同血脉的兄弟姐妹一一倒下。原褀不敢说自己双手干净如初。而尤知雾呢?其实这两年他被顾昭保护得很好,人都是有惰性根的,尽管尤知雾并不想承认,可他还是有想过,在一切都了结后,和顾昭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