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只有旁人三妻四妾是常事,轮到自己便百般不行?”
赵佑哑口无言。
安茹心步步紧逼,又道:“赵衍与人有染在先,我退婚在后,错的人是赵衍,让二舅舅丢尽脸面的人也是赵衍,我何错之有?”
安茹心声音冷到极点,“至于二舅舅你——不先去问罪魁祸的错却不分青红皂白来怪罪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疼爱吗?”
赵佑脸色一变。
屋内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赵佑心里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知道安茹心说的是实话。
片刻后,他才叹了口气道:“茹心,做人要大度,何况你手里有那么多银子,你二舅母用一点怎么了?”
安茹心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从来不知道,赵佑是这样无耻的一个人。
他那么替柳氏说话,想必那些钱不仅柳氏用了,他也用了。
原来是这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安茹心静静看他片刻,道:“我手里有银子,就要送给你们用吗?那么二舅舅——”
“你书房里收集了那么多名家砚台,送我几方应当也不碍事吧?”
赵佑理直气壮道:“那怎么能一样,砚台是我的心爱之物,是我辛辛苦苦收集来的——”
声音被安茹心高声打断:“我手里的银子是我故去的父母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给我的!给我这个他们最爱的女儿用的,不是用来满足你们的私欲的!”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赵佑:“二舅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金陵见面的场景吗?”
赵佑不料她突然说起这个,一时一怔。
那时她不过十岁。
他听闻妹妹、妹夫皆去世的消息忙带人一路赶过去,看见她站门口,身后虽然几十个家仆,却格外形单影只。
他控制不住自己,跑过去摸着她的头爱怜道:“你放心,二舅舅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那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记忆都有些模糊。